費上千,沒兩個小時就走人。從人數上來看是蕭條了,但細算流水桌,也是大爆滿,又是桌桌高質量。馬老板嘻著一張臉聽報賬,時蕾看著他,感覺頗有點談笑能用兵的意思。遙想周郎當年,酒過三巡能辯曲誤,翅膀這人雖不識音律,她卻信他能三巡又三巡地把個周公謹喝到再顧不得人家彈的是琴是弓。
不過這酒仙兒最近有點沒好樣了,自從那次遇到對手喝得兩敗俱傷地回來大吐一頓之後不怎麼落下了胃病,丁淩硬帶他去做檢查,做胃鏡喝鋇餐造影喝得他好幾天瞅人都沒好眼神兒。驗完也沒查出來什麼毛病,開了一堆養藥給他,總也想不起來吃,夜裏疼醒了一把一把地吃阿斯匹林,誰也說不聽。時蕾氣得連著好幾天不去酒吧,就想任他自生自滅得了,又放心不下,從網上搜了一些養胃湯的方子,趁他在前廳忙和的時候偷偷去後屋燉湯,結果被他逮個正著,連哄帶逗地把人扣下了,晚上疼得順臉淌汗也不吃去痛片,疼勁兒過了摟著她信口胡謅:“我就是在你麵前裝熊讓你心疼,不信你讓小大夫查藥片兒看我吃沒吃。”時蕾當真拿了藥讓丁淩去查,丁淩也還真的記了數,這倆好趣兒的碰到一起,翅膀立馬被打回原形。沒一樣對量的,阿斯匹林用太快,其它的連三分之一都沒吃到。“再說醫生也沒開止疼藥。”
時蕾當時掉了臉子。“馬慧非你是不是玩呢?身體是自己的,你跟誰耍鬼呢?”他笑嘻嘻地保證以後把手機定點兒,按時按量吃藥。
信誓旦旦沒堅持兩天半又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半夜鎖好前廳回來吵吵餓了,時蕾翻冰箱沒什麼吃的,打了倆雞蛋炒飯。他吃了幾口就說飽了把剩飯放進冰箱,不一會兒很主動地吃藥,看就知道是胃疼又犯了不敢讓她發現。炒的飯硬,本來就對胃不好,時蕾有點心疼,打算明天去超市買點健胃的食物存著等他餓了隨時做來吃。第二天清晨醒來,他正捧著那碗飯仰頭看電視新聞,聲音調得很小,他看得全神貫注,還不知道身邊的管教兒已經醒了。這個記吃不記打的主兒!睡一覺好了又開始扒這涼飯,願意吃涼的就吃吧,她還不愛費那勁呢。
翅膀做賊心虛,想在她看到之前把飯吃完,正低頭猛刨,一隻手輕輕奪去那碗見了底兒的隔夜飯放在桌上,扭頭迎上她那看絕症病人的眼神。頭皮一陣麻。
他手裏還攥著筷子,下巴上沾了兩顆飯粒兒,鏡片下的眼睛閃閃躲躲,完全是知錯故犯被捉了現形的孩子模樣。時蕾歎著氣縮回被窩裏,心想當媽可真不容易,突然間腦海裏小蠻子的身姿變得聖潔起來。
“你醒啦親愛的!”他選擇把剛剛那幕當無影戲處理,興衝衝地俯下`身子索早安吻。時蕾推著他額頭,摘下飯粒讓他丟掉。他嘴一張把犯罪證據吃下了肚死無對證,一雙冰涼的手鑽進被子下麵亂摸。
“黏乎個屁!”她沒給他好臉。
“貓寶兒,”他堆滿了笑容自背後將她抱緊,“起來做飯吃,我餓了。”
“還沒吃飽嗎?”她冷笑,“胃口真好,扒個眼睛擂杠尖兒一碗飯,不像要死的人。”
“我不死,為了你我要堅強地活下去。”
“沒輕作死!”
“我餓得胃抽抽兒心突突腦袋嗡嗡的,不吃真能死了,咱家也沒有別的吃的……”他把過錯推到她身上,聲音也漸漸有了底氣。
“滾吧你。”對著橫在胸`前的手臂使勁兒撓下去,“能找著飯找不著鍋熱一下啊?”
“人家不是怕吵醒你麼。”他媽的,疼死了!這隻爛爪子貓!
時蕾身上汗毛根根聳立。“你再少跟殿下一起混吧翅膀,我覺得你就快變了。”桃花眼,性感薄唇,妖嬈氣質,還會發洋賤……有做GAY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