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折騰人嘛……
扭捏著,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解釋剛剛發生的事情,她也就遲遲不敢接電話。那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一直無人響應,到最後自己就停下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動靜。
這麼沒耐心……嘛,肯定是來找她討債的,一定不要理他,嗯!
撫了撫胸口跳得有些不正常的心髒,慢慢平息那股子莫名其妙的哀怨跟糾結,敲了敲腦袋,罵自己這是幹嘛呀,愛接不接愛理不理,糾結這些做什麼,現在還得一個人下去吃飯了,真是鉛筆一樣的人生!
她不知不覺喃喃了一句:“……2啊。罵自己做什麼。”
回過神來又趕腳剛說的話有問題,想了一想,腦子裏麵實在有些亂七八糟的,想不清楚,又在原地等了片刻,電話的的確確沒有再響起,周大寶笑笑,果然實在自以為是了,陸竟那種性格——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放下身段去糾結這樣事情的時候。
他大概,隻會當做一個無聊無厘頭的玩笑,然後拋諸腦後,再也不會想起,……吧。
發現自己想這些的時候居然淡淡的,慢慢浮現出一些不舍的形狀。
周大寶幾乎要跪了,尼瑪想太多了有木有!!人家什麼事都沒有,她擱這兒煩躁那麼久,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本來打算好了要敬而遠之的,何必還跑上去巴巴地問人家。之前做那種事情本來也就是欠考慮,那妹子犯了她的忌,她最討厭人家說她跟陸竟一起,她就是配不起對方,就算勉強站到邊邊也覺得礙眼,她就是要人承認,她跟陸竟,他們兩個之間,隻有適不適合要不要,沒有任何的不般配,沒有任何的不對等。
這種要命的自尊心指示下,才幹出了這樣沒大腦的蠢事啊。
她自己都不知道說自己什麼好了。滿心煩悶坐了半響,看看時間,到底呆不下去,拿了鑰匙出宿舍門,打算自己一個人去吃飯。
女生其實都是有些公主病的,沒成熟以前,走在路上人家多看幾眼都會沾沾自喜,然後YY出一點兒不著邊際的東西。
周大寶小時候也是那麼一個人,特別看多了小說以後,有段時間就一直YY如果她跟陸竟不是鄰居,他們會以什麼樣的形式見麵,相識,相知,然後在一起。
到最後發現真的一切都隻是預想,以前曾經特別高興她跟他也算有個小說般的相識跟小說般的相處,最後發現自己服務的中心不過是個女配,陸竟是個誰都無法掌握的男主,而她也該有自己的男配。
每一個故事裏的配角,都是其他故事的主角,隻是不一定每個人都能擁有安好如初的人生而已。
她已經努力在學會對陸竟這樣一個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男主離遠一點兒了,可是對方,明明不喜歡……他怎麼就那麼不配合呢。
周大寶輕輕歎了口氣。
這個站在宿舍大門外的梧桐樹底下,米色的外套黑的長褲的男人,明明置身於眾多目光的聚焦中心,卻絲毫沒有為之動搖,也似乎不覺得,自己出現在女生宿舍樓底下,卻不是等著女朋友的他……作為一個校園知名人物,會讓她有多無奈。
她真的真的,很無奈。
捏了捏額角,周大寶沒有試圖在刀林箭雨的注目中拚殺出一條血路,走到對方身邊,從而使他們之間那些詭異的傳聞變得更加有說服力。她隻是跟對方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十分平常,十分平靜地,像周圍普通地看著他的每一個人那樣,對他投以一個局外人的打量。
平心而論,這也的確是一個極其出色的男人。
他出色的不僅在於他的臉,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沉穩的,鎮定安然的氣質。仿佛天大的事情塌下來,有他高個的頂著。他能給人一種安全感,讓人覺得似乎他做什麼事情都令人信服。然而他其實又是那麼一個不在意其他人眼光的人,就好像有的人,曾經明裏暗裏,指桑罵槐地說他高傲,看不起人,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一樣。
然而他就是有自傲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