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說，楚妍便皺眉責令她跪下，轉身冷聲向沈嬤嬤哼道：“嬤嬤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怎麼您老了老了，心卻變了嗎？”
“公主這可冤枉老奴了……”
“冤枉？”楚妍指著地上跪著瑟瑟發抖的丫鬟質問道，“你敢說你過來是為了看一個老友？你敢說她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老奴……”
“沈嬤嬤！”楚妍氣紅了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沈嬤嬤，口中狠道，“我母妃懷有身孕，我不管你跟誰勾結有什麼陰謀，我母妃要是有一絲差池我就拿你的命去賠！”
沈嬤嬤被她驚了一跳，聞聲忙解釋道：“老奴有苦衷的，公主您別這樣……”
“我別這樣？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
楚妍認定了沈嬤嬤和旁人有勾結要暗害自己母妃，當下抽過一根攪水的竹棍，將尖尖的末梢抵在她的心口。
“我母妃可有待你不好嗎？你家裏每次隻要有出事，哪次不是我母妃拿自己的月俸與你解難？幾十年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懂得感恩嗎！”
“公主！”
她是淑妃的陪嫁丫鬟啊！沈嬤嬤聽著她的話心中猶如刀絞，淑妃娘娘如何待她她怎麼能不知道？可是小主子這樣誤解她，她心中難受啊……
小主子是娘娘的女兒，或許……告訴公主也無妨吧？既能夠解開誤會還自己一個清白，還能讓公主更體諒娘娘……
沈嬤嬤猛地一吸鼻子，向楚妍道出了實情：“其實這些都是娘娘的安排……”
楚妍聽她說著說著不由得震驚地睜大眼睛，手中的竹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你說我母妃要偷龍換鳳？……不可能！”她將那四個字說得極輕，輕得小菲都差點沒聽清。
“公主跟我來吧，您看看就知道了。”
小菲摻著淚盈於睫驚疑不定的楚妍跟著沈嬤嬤緩緩走進那個小丫頭斜刺衝出來的巷子，走到緊閉的一處門前。
“就是這裏。”
沈嬤嬤說完推開了沉重的木門，門內的“唔唔”掙紮聲一下子清晰起來。
“小桃，怎麼回事？”沈嬤嬤眉頭猛地皺起來。
“我剛剛就是要報給你，有個婦人醒來了……”
不等小桃把話說完，楚妍不可置信地拂開小菲的手，掀開裙擺快步小跑進去。
小小的宅院內隻有四個互對著的矮房，正是正中那個偏大的房中傳出的掙紮聲。楚妍咬著下嘴唇走過去一把推開房門。
地上的柴草上躺著兩個婦人，一個年輕一些一個年長一些，醒的正是年輕的那個。那人看見門開眼中乍現一絲光亮，看見楚妍身後的沈嬤嬤時眼中爆發出強烈的恨意。
楚妍有些站不住，顫巍巍後退幾步忙抓住了小菲的胳膊。
在她看來慈祥的娘親，為了產下的是兒子，竟然不惜抓了與她產齡相近的婦人來偷龍換鳳嗎？
她們有丈夫有家人，竟然要因為母妃的私心困在這裏八個多月，而且還要冒著失去孩子的風險……
等等……等到生出了孩子，她們還能活著嗎？
楚妍根本不敢想下去。
她不肯說，楚妍便皺眉責令她跪下，轉身冷聲向沈嬤嬤哼道：“嬤嬤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怎麼您老了老了，心卻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