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白聽完之後很無語,良久才問肖天貴:“貴叔,你說小爺我看他們那麼順眼,難道是因為我們仨同病相憐的原因?你瞧,我爹也是個靠不住的,家裏祖母和那個女人可不就是要小爺我死嗎?他們姐弟倆也同樣如此,親爹不管,親娘跑路,親戚們如豺狼虎豹時刻想著把他們倆生吞活剝了。”
肖天貴就見不得自家世子爺這麼自憐自哀的,可這次毒發也不曉得為啥,世子爺就透著這麼一股子軟弱勁兒呢。
本該阻止世子爺這麼去想的,多思傷身體啊。
可偏偏此刻的世子爺就透著以往所沒有的鮮活勁兒,你讓他製止世子爺的話怎麼說的出口?
銀白色的紗帳在燭光下蕩起絲絲光暈攝人心魄,肖天貴看著世子爺,覺得此刻脆弱的世子爺比這些紗幔上閃爍的光暈還要攝人心魄。
“世子爺,奴才想著,是不是直接去嶽老栓家,花一筆銀子把那姐弟倆買回來?”肖天貴說著就把順手塞進懷裏,來不及放下的信遞給了肖墨白。
肖墨白一目十行看完了信,頓時樂了。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樣的親爹啊。比他那渣爹還要渣到底啊!
“貴叔,這話不要再提了。去找個擅長模仿筆記的,重新寫一份兒信。這麼寫……”肖墨白眼底閃著不知名的光,看著調皮鮮活。
對世子爺的決定,肖天貴到無所謂,反正世子爺來勁兒想玩兒,那都是給這些人臉麵。
肖天貴伺候肖墨白睡下,也沒回去睡覺,直接去鎮上另外一個精致優雅脫俗的小院子,把睡得好好的一個美大叔給拽起來了。
這人是溪霞鎮唯一一所書院教丹青的夫子。肖家族長的小兒子肖墨棋,和他家世子爺一個輩分兒的,卻和世子爺他爹差不多年紀。
此人卻是個另類,才高八鬥,考中了狀元卻死活不入朝為官,二十年前可把皇上氣個半死。
一手丹青更是出神入化,引的皇帝頻頻下詔命其進宮作畫,此貨又一次拒不奉詔。
可想而知,兩次拒絕皇帝,還有真才實學的人是多麼的有名氣。
但在肖天貴的眼中,這人就是內裏齷齪滾刀肉。
當夫子卻不會教導學生,當兒子不知道孝敬父母,當丈夫不知道給妻子撐起門庭,當父親不知道給兒女樹立好榜樣。
偏偏就這麼個玩意兒,還被規劃為天下名士之流。
啊呸,你們都眼瞎嗎?看不見這人內裏齷齪嗎?
肖墨棋好不容易今天可以不用回家,一個人在私產小院裏小酌幾杯,悠然自得,大半夜,好不容易夢見周公,就被肖天貴給提溜起來了。
肖墨棋那個氣啊:“肖天貴,老子告訴你,就算你是老子堂弟的管家,你也不能這麼欺負老子。大半夜不睡覺,你跑這裏抓鬼來了?”
怒氣衝衝口不擇言,說的就是肖墨棋這種的。
肖天貴斜眼看著肖墨棋:“可不就是跑你這寒酸地兒抓鬼來了嗎?”
還有自己上趕著找罵的,肖天貴表示,每次見肖墨棋都能刷新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