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3 / 3)

這一年適逢中秋佳節,又是樊洪的五十大壽,楊凡回家探親,奉父命特地到寒江關為舅父祝壽。老樊洪一見楊凡這個長相,就有點不樂意了,你看他,秤砣鼻子金魚眼,露倉鼻孔朝著天,招風耳朵大嘴岔,兩片嘴唇朝外翻。油罐腦袋上頭窄,花哩胡哨棒槌臉,哎呀,怎麼這樣難看哪!我那女兒梨花,雖然說不上貌若仙子,也稱得起萬裏挑一呀,怎麼能嫁給這樣的人呢!

樊洪嘴上不說,心裏難過,對楊凡就不是那麼熱情。酒席宴前,談起了兵書戰策,楊凡是對答如流。不但樊龍、樊虎望塵莫及,樊洪也是暗自佩服:嗯,這小子雖說長得不怎麼樣,學問倒是不錯,隻不知道他武藝如何。

宴席已罷,樊洪領著楊凡來到後花園。這兒有一塊草坪,是他們父子、兄妹平日練武的地方,刀槍劍戟一應俱全。樊洪說道:“賢外甥,聽說你在元妙真人門下學藝,深得真傳,十八般武藝,件件皆精,馬上步下,樣樣皆能,能讓老朽一飽眼福嗎?”

楊凡也是年輕氣盛,又仗著一點酒力,便躬身說道:“舅父大人若要觀賞,甥兒情願獻醜,還望您和二位兄長多多指教。”⑦⑦

楊凡說罷,脫去外衣,裏邊是緊身子褲褂,把帶子緊了緊,抬胳膊踢腿沒有半點繃掛之處,這才雙拳一抱,說了聲:“獻醜了!”緊跟著拳腳並起,打了一趟少林拳,又耍了一陣花槍,掄了一番大刀,舞了一會托天叉,但見練武場內,嗚嗚風響,刀槍掄開了,隻見光環,不見人影,楊凡練罷,往樊洪麵前一站,麵不改色,氣不粗喘:“舅父大人,甥兒獻醜了。”

在這兒觀看楊凡練武的,除了樊家父子之外,還有寒江關的十幾員將官,這些人都是久經戰陣,練武的行家。一見楊凡的武藝,誰不稱讚!剛才隻顧伸著脖子瞪著眼在這兒看呢,現在見楊凡這麼一說,眾人才清醒過來,緊跟著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樊洪心裏挺高興。心說雖然楊凡長得不怎麼樣,但是武藝不錯。男子漢大丈夫要建功立業,就得憑真本領,長得再好,本領稀鬆,有什麼用。這會他就真正喜歡上楊凡了,拉著楊凡的雙手,連聲誇讚,並親自把楊凡送到西跨院客房。

前院這麼一折騰,滿府的人都知道了。小姐樓上有個丫鬟名叫夏蓮,比樊梨花年長一歲,聰明伶俐,兩個人最合得來。夏蓮聽說姑爺來了,便跑到前院偷看,就這麼一照麵,幾乎把夏蓮給嚇趴下。心說我的娘啊,這是人還是鬼呀?我家小姐怎麼能跟這樣的人呢!小丫鬟緊走慢跑,來在繡樓,累得她上氣不接下氣,手扶門框喘了半天,這才說道:“小姐,我給你道喜了。”

梨花姑娘一看,這丫頭是怎麼了,說話瘋瘋癲癲的。“夏蓮,你今兒個怎麼了,沒頭沒腦道的什麼喜呀!”

“姑娘,我說了你可別打我啊。今天是中秋節,又是老爺的生日,咱們府來了許多賓客,你知道嗎?”

“這些我都知道,還用著你來羅唆。”

“是,我不羅唆。在這些賓客中間,有那麼一位特殊的客人,與眾不同。小姐,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誰呢?”

“就是老爺的外甥,樊府的嬌客,再往下說,就是我家姑爺到了,難道說我不該給你道喜嘛!”

樊梨花聽到這兒臉蛋騰地一下就紅了。有心不問,又忍耐不住,有心問吧,還不好意思。她沉思了半天,這才輕聲說道:“夏蓮,你見到他了?”

“不但見到了,還看得特別清楚。”

“你家姑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