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數了:“兄弟,到時候再說吧。”
兩個人說話之間來到兩軍陣。薛丁山把令旗一擺,列好了旗門:“兄弟,你在這兒等著,讓愚兄去會鬥那牛鼻子和禿驢。”說著話一催坐騎,嗒嗒嗒來到陣前,抖絲韁跑了一個馬蹚翻,亮銀槍一舉高聲斷喝:“呀——呔!對麵可是烏嘴驢和零蛋嗎?你家少帥在此,還不快快過來受死,等待何時!”
鄔金玉和淩丹一看,來了個白袍小將,出言不遜,又聽他自稱少帥,心中不解:沒聽說薛仁貴有兒子啊,這是從哪片草窠裏蹦出來個野兔子,跑到這兒瞎咋唬。鄔金玉忍耐不住,一催坐下馬晃動七星喪門劍就到了陣前,麵對薛丁山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一遍,仰麵朝天哈哈大笑:“哈哈哈,我以為是個什麼樣的英雄,原來是位胎毛未退、乳臭未幹的黃毛孺子!小娃娃,我看你麵目白嫩,不在家攻讀詩書,怎麼跑到這兩軍陣上說大話呀,你家祖師爺有好生之德,不忍心傷害你的性命,趕快扔槍下馬,跪地下磕三個響頭,叫我一聲師父,我就收下你作為關門弟子。若不聽貧道良言相勸,隻怕你小小年紀,就要在我這劍下做鬼了。”
“妖道休得胡言,爺爺沒工夫與你閑磨牙,著槍!”說著話“欻”的一槍,如怪蟒出洞,直刺老道前胸。
八卦仙也不含糊。眼見得槍尖就要沾著道袍,隻見他七星劍一擺,“開!”把大槍給撥到了一邊,兩個人就戰在一起。
這一交上手,鄔金玉是暗吃一驚:看這個娃娃貌似文弱書生,武藝卻這麼高強,我還得小心對付呀。
薛丁山也有同感:我隻說三招兩式就能把妖道給製伏了,看來還不太容易啊。無論如何我得加緊進攻,不能給他施放暗器的機會。想到這兒他手上加緊,槍槍不離老道兩肋。
十招過後,老道漸漸不支,他就想施放暗器迷魂帕。但這東西離得遠了不行,必須在十步之內,還得搶占上風頭,乘對手不備,突然一抖,立刻見效。薛丁山聰明絕頂,聽薑須一說,就留了神了,兩個人對麵,總是搶占上風頭,並且亮銀槍神出鬼沒,逼得老道處處自衛,根本沒機會施放迷魂帕。轉眼間二十個回合過去了,老道已是汗流浹背,籲籲帶喘,劍法也亂了。薛丁山一看,時不可失,使了個槍裏夾鞭,耳輪中隻聽“啪”的一聲,正打在鄔金玉的頭頂上,慢說是個肉腦袋,就是個鐵腦袋也受不了哇,這一下隻打得鄔金玉萬朵桃花開,“撲通”一聲,死屍栽落馬下,那匹無人的坐騎一聲長嘶奔向了南山。
薑須一見薛丁山得勝,高興得手舞足蹈,命令軍兵擂鼓助威。霎時間唐軍陣上鼓聲如雷,軍心大振。薛丁山也更精神了。
飛空長老淩丹見鄔金玉戰死,不免一陣心疼,催戰馬舞禪杖往前一進,抵住了薛丁山。兩個人戰有十幾個回合,薛丁山掏出走線銅錘,使了個腦後摘瓜,“嗚——”的一聲朝飛空僧打去。飛空和尚聽到風聲情知不好,急忙把大禪杖往背後一揮,撥過了錘頭,薛丁山把絨繩一拽,銅錘又回來了,“啪”的一聲,正打在飛空僧的馬屁股上,打得戰馬疼痛難忍,“唏溜溜”一聲長嘶,蹬開四蹄,如風馳電掣一般,跑離了戰場。飛空和尚見鄔金玉陣亡,他也無臉再進寒江,便借機回山去了。
薑臘亭見一僧一道俱被薛丁山戰敗,可高興透了,也沒和薛丁山商量,便把令旗一揮,命令軍兵衝了過去。
常言道將是兵的膽,人無頭不行。三千番兵見主將戰敗,早就慌了,一個個扔下刀槍器械,撒腿就跑。薛丁山敲著得勝鼓回到大營。
唐營裏已經一個多月沒打過勝仗了。今日少帥出馬,旗開得勝,全軍將士聞得喜訊,歡呼之聲,震天動地。薛元帥臉上也有了笑容。這才領著兒子,與柳氏老夫人和小姐薛金蓮相見。有人問了,薛仁貴出征打仗,為啥帶著妻子女兒?這有個原因。因為小姐薛金蓮,也有著滿身武藝,見爹爹掛帥,便吵著鬧著,非要到前敵不可。柳迎春見丈夫身體不好,女兒也要隨征,也提出來跟著同行。薛仁貴怎麼勸,她們母女都不聽,萬般無奈,把這事告訴了軍師,軍師轉告了皇上。李世民一想,打仗這種事,很難說三月五月,一年二年就能回來,薛仁貴年齡也不小了,應該享受點天倫之樂,便點頭同意,就這樣柳迎春和薛金蓮都到了西域。薛丁山拜見母親,也見了妹妹。老夫人悲喜交加,少不了一場痛哭,不必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