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小姐,你與我交手可以,但得把話說明,你家大哥是被你二哥誤傷身亡,並非死在某家的槍下。至於你家爹爹……”
“薛丁山,你不必再說了,若不是你出馬討戰,我家父兄能以傷亡走散嗎?你家姑娘今日出馬,就為報仇而來。著刀吧。”
兩個人話不投機,當場動手,刀槍並舉,二馬蹚翻,一來一往,就戰在了一處。起初薛丁山還不十分認真,覺得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與一個女將對陣,有失身份。打著打著再這麼一瞧,嗬,樊梨花這口刀太厲害了。繡絨刀舞開了,上下翻飛,呼呼風響,猶如刀山相似,並且刀招奇快,變化無窮,他要想十招八招就把人家贏了,連一點門都沒有,稍有不慎,自己還會敗在女將手下。薛丁山哪兒還敢小瞧,這才拿出了全部本領,也隻是打個平手。五十幾個回合過去了,沒分出勝負輸贏。打到六十多個回合,仍然不見高低。薛丁山雖是千分高傲,也不得不暗豎拇指,稱讚樊梨花的武藝;樊小姐從內心也讚成薛丁山的能耐。
兩個人打到八十幾個回合,樊梨花一看,是時候了,二馬一對頭,薛丁山抖大槍撲棱棱照定樊梨花分心便刺。樊小姐突然一撥戰馬,這匹馬滴溜轉了半圈,就到了薛丁山的左邊。她把繡絨刀往下一壓,按住薛丁山的槍杆:“薛將軍且慢動手,我有話問你!”
薛丁山一聽,這可怪了,正在生死搏鬥,問什麼話呢?他把兩眼一瞪,厲聲說道:“難道說你懼戰了不成?”
樊梨花嫣然一笑:“非也,我問你一句與打仗無關的話,尊師可是王禪老祖?”
薛丁山聞聽就是一愣:“不錯,你問這何意?”
“薛將軍,你臨下山之時,令尊師可曾對你說些什麼?”
薛丁山一想,說過啥,啥也沒說,我是私自跑下山的,但話還不能這麼說:“我家師父講說什麼,與你何幹。”
“你不告訴我,倒也可以,將軍,我家師父給我講的話,你可願聽?”
“樊梨花,這兒是兩軍對陣,不是嘮家常的地方,休得羅羅嗦嗦,沒完沒了,某家沒有工夫聽你閑磨牙,著槍!”說著話舉大槍朝樊梨花小腹便刺。
樊梨花用刀一撥,擋開了這一槍,兩個人又打開了。樊梨花邊打邊琢磨心事,噢,明白了,你嫌這兒人多,磨不開呀,那好,我們到沒人的地方談談。想到這裏,她虛晃了一刀,往下便敗,邊跑邊喊:“薛丁山果然厲害,姑奶奶不是你的對手,敗陣走也。”說著扭頭瞥了薛丁山一眼,朝左邊山彎敗走。
薛丁山一見樊梨花敗走,心中暗想:我看她氣力未衰,刀法未亂,為何敗陣?噢,明白了,她這是假裝敗陣,妄想把我引入埋伏,捉拿於我呀!你家少帥豈能怕你!我倒要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招!想到這兒,他把絲韁一抖,亮銀槍一舉:“丫頭休走,拿命來!”催馬便追。
薑須一看可急壞了。心想:這是怎麼回事呀!兩個人說一陣,打一陣。樊梨花明明是誘軍之計,丁山哥怎麼就上當了呢?他急忙命令軍兵:“快,鳴金收軍!”
“嗆啷啷”十幾麵大銅鑼一齊敲響,眾軍兵齊聲喊叫:“薛少帥,你回來,不要追了!”任憑軍兵喊破嗓子,薛丁山是頭也不回,眨眼之間轉過山彎,就不見了。薑須幹著急也沒有辦法。
且說薛丁山催馬搖槍追趕樊梨花,一直追出五裏之遙,轉過一道山梁再往前看,眼前現出了一片樹林,有一條小路彎彎曲曲,直通樹林深處。薛丁山顧不得多想,把馬一催就進了樹林。來到樹林中間再這麼一看,不由得苶呆呆發愣。
要知後事如何,請接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