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3 / 3)

到這會兒瞞也瞞不住了,樊梨花隻好把心一橫,直言相告:“爹爹,他是唐將薛丁山,就是唐軍元帥薛禮薛仁貴之子。”

“丫頭,難道說你瘋了不成?他乃是敵國的大將,又是我樊家不共戴天的仇人,你領他前來,意欲何為?”

“爹爹,是這麼回事。女兒下山之時,我那老恩師黎山聖母,曾給我一封書簡,言說她老人家與王禪老祖共同做主,把女兒的終身許配給了薛丁山。今日在疆場之上,兒與薛將軍見麵,談起此事,我二人遵師命已定下了終身,兒這是把他帶回寒江關,看望你老人家來了。”

“哎呀呀,氣死我也。小冤家,難道說這父兄之仇,你都忘記了不成?”

“爹爹息怒,請聽兒一言。昨日兩軍交戰,薛將軍傷了您和二哥,那是他不知兩家乃為至親,屬於誤傷,至於我大哥的死,也不是死於薛將軍之手呀……”

“住口!你縱然不為父兄報仇,倒也罷了,怎能反與賊人結成絲蘿?再者說,你自幼讀過聖賢書,應知道從一而終,當年為父做主,將你許配給了白虎關的楊凡,雖然說沒有成親,可是名份已定,怎麼能不遵父命,私自招夫找主啊!”

樊洪在氣頭上說出這麼幾句話,是為了訓斥女兒,可是沒有想想,薛丁山就在一旁站著呢,他聽了這話會怎麼想啊!

薛丁山聞聽此言真好比晴空裏一聲炸雷,幾乎跌落馬下。他穩了穩心神,暗自思想:樊梨花呀樊梨花,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水性楊花之人。聽說我薛丁山人才長得漂亮,不知在哪裏假造了這封書信,欺哄於我,硬要與我結親。你身為西突厥的臣民,要盜賣寒江關,是為不忠;違背父母之命自定終身,是為不孝;兄長之仇不報是為不仁;許配楊凡又另找夫主,是為不義。似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我薛丁山豈能要你!我不願娶你,咱們倆就是兩國的仇敵,幹脆我把你紮死在這兒得了。想到此,他抬腿摘下亮銀槍,撲棱棱照定樊梨花後心就刺。

樊梨花沒看著,樊洪在城頭可看著了,雖說他嘴裏恨女兒,可心裏還是疼女兒。一見薛丁山暗下毒手,嚇得他大叫一聲:“女兒,小心背後。”說著話往前便撲。老頭子也是嚇迷糊了,就忘記是站在三丈高的城頭上了。這往前一撲,還能有好嗎?隻見他頭朝下,腳朝上,跌落城頭。

樊小姐正在同爹爹說話,猛聽得背後惡風不善,又聽爹爹大叫一聲,顧不得回頭觀瞧,急忙側身往右一躲,“欻”的一聲,槍頭順著她的左衣襟就穿過去了。樊梨花要是躲得稍慢一點點,非給穿個透心涼不可!樊小姐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噌”,伸左手抓住了槍杆,右手一抬嗆啷啷拽出了三尺龍泉,手腕子一翻挽了一個劍花,朝身後便刺,閃身、躲槍、刺劍,三個動作一氣嗬成,快當之極。

薛丁山見一槍沒有刺中,就有點心慌,要想收槍,被樊梨花拽住不放,剛一愣神,隻見一道寒光直奔麵門,薛丁山急忙撒手丟槍,旁邊一閃身,躲過了這一劍。

樊梨花這才回頭觀瞧,這麼一看,暗下毒手之人竟是薛丁山,這一下把她氣得渾身栗抖,勃然變色,“嘩楞楞”掄起繡絨刀,照定薛丁山攔腰便砍。

薛丁山孤身一人,處於番兵之中,手中又沒有兵器,哪還敢再戰,他把戰馬一踅,抖絲韁向本隊跑去。

這一下變起倉促,番兵番將誰也沒反應過來,看著讓他給跑了。樊梨花抖絲韁就要追趕,就聽城頭有人叫道:“樊姑娘,別追了,快來看看老都督吧!”

樊梨花這才舉目往城頭觀瞧,不見爹爹在於何處,她對著一位謀士打扮的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