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2 / 3)

樊梨花聞聽此言止不住撲簌簌落下淚來。她獨自思想,如今我父母雙亡,二哥也不在身邊,這個沈叔叔,雖然是外姓之人,但與我父最為要好,況且為人正派,眼下是我惟一能指靠著的親人,把這事給他說說,聽聽他的意見也好。想到此,她搌了搌眼淚,抬頭說道:“沈叔叔,您既然要問,是這麼這麼回事。”就從打離山時黎山聖母交給她書信說起,一直說到並馬回到疆場,末了她說:“以後的事情您都知道了。要不是薛丁山在我背後暗下毒手,我爹爹也不會墜落城頭,看來他是個寡情少意狼心狗肺的人,我決不能與他善罷甘休。此番前去唐營,討敵罵陣,指名點姓要他出馬,我必然親手把他殺死,然後割下他的腦袋,為我父祭靈。”

沈三多聽罷點了點頭。他手撚須髯,緩緩說道:“樊小姐,據老朽看來,你還應該再思再想才是。薛丁山在你背後動手,固然不假,可那是事出有因哪。”

“老人家,此話怎講?”

“你想想,你們在樹林裏談得好好的,那時他並無二意,為啥到了城下,周圍全是我們的人馬,並無唐營一兵一卒,薛丁山敢暗下毒手呢?”

“這——,侄女猜想不透。”

“老朽倒能猜到一二。那時你父女對話,當老都督說到你已與楊凡訂婚之時,我見薛丁山身子一晃,這才抬腿摘槍,向你刺去。樊小姐,是不是他聽到此言,對你產生了誤解,另有看法呢?”

“嗯,叔叔之言有理。沈叔叔,您現在是我惟一的親人,我聽您的,您說我該怎麼辦?”

“這個嘛,我還要問你一句,你是遵守父親的遺命,與楊凡洞房花燭呢,還是聽從師父的安排,同薛丁山締結絲蘿呀?”

“沈叔叔,我隻要想起‘楊凡’二字,就覺得心裏難受,一輩子都不想見他的麵。那薛丁山轉顏無情,我恨透了他。這一輩子我誰也不嫁,待到報了父兄之仇,就身入空門,落發為尼。”

“樊小姐,你這話可說遠了。依老朽之見,你到在唐營討敵罵陣,單要薛丁山出馬,責問他為何暗下毒手。如果他說是因為楊凡之事,你就要把話說明,看他的意見,再作下一步打算。”

樊梨花想了想,覺得此言有理,於是點了點頭:“就依叔叔之言。”

樊梨花辭別沈三多,離開寒江關,直奔唐軍的轅門。守把轅門的兵士見一員女將單人獨騎前來闖營,急忙高聲喝喊:“來將趕快止步,再往前走,我們就要開弓放箭了。”

樊小姐勒住戰馬,對軍兵說道:“唐營的軍兵,快快報於你家元帥知道,要那薛丁山到我馬前受死!如若牙迸半個不字,我就要馬踏連營了!”

軍兵一聽,我的奶奶呀,這員女將膽子可不小哇,就憑她一人一馬一口刀,敢說馬踏連營!報就報唄,藍旗官飛奔帥帳而去。

且說那日在城下交戰,薛丁山暗刺樊梨花,被人家奪走了大槍,跑回軍陣,薑須一見也糊塗了:“哥哥,你不是隨著嫂子進城嗎?怎麼慌慌張張地回來了?”

“兄弟,別說了,是這麼這麼回事。”他簡單地說了經過。

薑須一聽可急了:“哥哥,這你可不對了,人家樊姑娘對你一片真心,你怎能背後暗下毒手呢?啊,說什麼她有夫有主,再找你是水性楊花。什麼叫水性楊花?你這不是誣辱人家嗎?她爹讓她嫁給楊凡她不願意,你們兩家師父做主給定了親,這能怪樊小姐嗎?”薑須埋怨起來沒完沒了,直說得唾沫星子亂飛。

“兄弟,你就別說了,反正我不能要這女人。”

兩個人爭爭吵吵,進了轅門。到這會兒薑須急了:“哥哥,回到帥帳,如何交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