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2 / 3)

老道姑一番話,把樊梨花那顆冰冷的心又說熱了,出家之念也說活了:“老師父,弟子縱然不能修成天仙證果,也願意皈依三清。我現在是有國難奔,有家難投啊。”

“樊姑娘,你若是在家煩悶,出來走走,散散心,觀觀景,倒也可以,隻是出家二字,再休提起。你的老恩師黎山聖母,那是道德高深之人啊,她都沒有叫你出家修行,貧道怎麼敢讓你出家呢。這樣吧,你要是高興,就在這兒住幾天,想走動呢,就到他處轉轉,待到你心緒安定下來,還是回到寒江關去,等待為國家出力報效吧。”

樊梨花和夏蓮就在這兒住下了。住了六、七天,便住不下去了。為啥呢?她還是想著前敵呀,不知道薛元帥脫險了沒有,也不知道薛丁山近來怎樣。於是告別老道姑,主仆二人又到別的道觀去了。

書理表過,言接上回。沈三多把樊梨花離家出走的情況說了一遍,薑須聽罷也傻眼了。樊小姐出門在外,一點消息也沒有,我到哪兒去找呢?他心中有事,不敢久留,匆匆吃了點飯,告別沈三多,打馬往南山而去。薑須心想:樊小姐既然要皈依三清教下,我就到各處道觀查尋,總能問出個線索。

第二天上午,薑須來到了太平觀。見了老道姑一打聽,道姑說是有這麼兩個人,俗名叫樊梨花、夏蓮,在這兒住了六七天,已經走了多日,到哪兒去了,不知道。

薑須謝過道姑,繼續尋找。他想:樊小姐在這兒住過,那麼到別處去,也一定投宿道觀了,不管怎麼地,總算有了點線索,我就是踏遍山山嶺嶺,也要把她找到。

薑臘亭又找了兩天,問過十幾個道觀,也有說見過的,也有沒見的。薑須挨山接嶺,逐廟查尋。這天下午剛到一個山溝,隻覺得一陣陣涼風撲麵,抬頭一看,哎呀,天空中陰雲密布,不一會兒狂風大作,傾盆大雨嘩嘩嘩象從天上倒下來一樣,就下開了。這一下可苦了薑臘亭了。這兒前不著村,後不挨店,連個山岩石洞也沒有,根本沒地方能夠避雨,他又沒帶雨布雨傘,隻好硬[tǐng]著挨澆了。不一會兒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你想想,他身上穿著鐵甲,再讓雨水這麼一淋,能好受嗎?不好受也沒辦法,隻好踏著泥濘,往前趕路。

天色傍黑的時候,薑須透過雨幕,影影綽綽發現前邊山腳下有一座宅子,是民房,還是廟院,不清楚。不管是什麼去處,先到那兒避避雨再說。他催馬緊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了這座房舍近前。

薑須跳下戰馬,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攏目光一看,隻見高牆大院,影影綽綽發現裏邊有不少殿堂樓閣,重簷迭脊,黃瓦綠剪邊。往大門外看,十三級青石台階,八字粉牆,紅漆大門,正中有一塊匾額,黑底金字,上書“太清宮”三個剛勁有力的大字。薑須一看樂了:“哈哈,是一座道觀,出家人以慈悲為本,善念為懷,我不但可以到裏邊避雨,討擾討擾弄頓飯吃,說不定,樊小姐也在這兒呢!”

薑須手拉戰馬,興衝衝上了台階,“啪啪啪”扣打門環:“師父開門哪!”

薑須話音剛落,裏邊就應聲了:“外邊何人叫門?”

薑須一聽,是女子聲音,噢,這裏是女觀哪,那更好了,向她們打聽小姐的行蹤,保準有門,便急忙應道:“是我呀,一個過路之人,被大雨淋壞了,想求寶觀避避雨,請師父方便方便吧。”

山門裏噔噔噔急促腳步聲響,有人跑到門樓下,拉開門栓,抽去橫木,“吱呀呀”打開一道縫,有個小道姑探出了腦袋,瞅了瞅薑須說道:“無量天尊。施主,我們這兒是女觀,現在天色已晚,留下客官多有不便,請你到前邊另找宿頭吧。”說著話就要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