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勢給衝垮了,弄得前後受敵,首尾不能相顧,一下子便亂了套了。那真是兵對兵,將對將,隻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死屍遍地,血流成河。
且說女將竇仙童率領軍兵衝進番營,大刀一推,砍死一堆,左右一劃,死傷七八,哎呀馬踏番營,如入無人之境啊!番兵番將嘴裏喊著:“厲害呀!快跑哇!跑慢了就沒命了哇!”嘩——就敗下去了。
竇仙童正在追殺,忽然見番兵不跑了,站住了,掉頭殺上來了!怎麼回事?她抬頭一看,隻見番兵隊裏有一個老道頭挽發髻,身披道袍,手持寶劍,帶領幾員番將迎上來了!
白納道人正要上前,由他身邊過來一將:“道長且慢,這個黃毛丫頭,何勞道長費事,待末將擒她!”嗒嗒嗒一匹戰馬就衝到了竇仙童的麵前,連姓名也不問,舉雙槍分心便刺。
竇仙童一想,後邊那位肯定就是白納道人了,我哪有工夫和你這小子磨時間。繡絨刀一舉,嗚嗚嗚一馬三刀,劈得番將手忙腳亂,頭上的雉雞翎也被削掉了。兩個人戰了不到十個回合,竇仙童賣了個破綻,番將舉雙槍朝她胸部便刺。竇仙童滴溜一撥桃紅馬,番將雙槍刺空,才要抽招換式,已經晚了,隻見竇仙童繡絨刀一揮,“噗!骨碌碌”,番將人頭落地,死屍栽落馬下。
白納道人一見氣得大叫一聲:“無量天尊!丫頭休走,看貧道取你!”擺寶劍剛想過來,忽聽背後人喊馬嘶,番兵番將一個勁兒地往這兒退。白納道人抬頭一看,隻見有一員老將,銀盔銀甲,白馬銀戟,照著他就衝過來了。白納道人吃了一驚:“啊?這不是薛仁貴嗎?他怎麼來到這兒了?”
白納道人定了定神,讓別人去戰竇仙童,他扭轉身直撲薛仁貴。
薛仁貴見來了個老道,手拿七星喪門劍,料定是白納道人,也沒有問話,擺戟便刺。
白納道人哪兒是薛仁貴的對手啊!不上三個回合,便被殺得遍體生律,熱汗直流。白納道人心想:看來我師弟的仇是報不了啦。報不了仇,不能把我這條命白搭進去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貧道走也!想到此他掏出五枚飛蝗右,左手一劍,右手一揚,“哧——”五道勁風直撲薛仁貴的麵門。
薛仁貴那是久經戰陣的大將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聽風辨向,知道敵人的暗器到了,忙把大戟一擺,“叮當!叮當!”之聲不絕於耳,五枚飛蝗石全被打落地下。
白納道人就趁薛仁貴撥打暗器的工夫,一貓腰,噌噌噌,跑了。薛仁貴想要追趕,隻因許多番兵擋道,知道難以追上,隻好作罷。
竇仙童與薛仁貴兩軍會合,直奔南門。
薑須奉命攻打南邊大陣,一邊攻一邊心裏還在嘀咕:上一次我敗在那位黑臉番將手下,今天再要碰上他,打不打呢?心裏正嘀咕呢,忽見前邊有一輛木籠囚車,這囚車大得都出了號了,周圍的木柵欄都象檁條那麼粗。囚車內有個大個兒,腦袋好似柳鬥那麼大。薑須心想:這是誰呢?打著就到了囚車近前。偷眼一瞧,哎呀,這不是傻英雄韓豹嗎?“豹哥啊,兄弟救你來了!”
囚車裏頭是韓豹嗎?一點不錯。自他上陣被白納道人活捉之後,一直押在東營。因為唐軍二路人馬到來,東營首當其衝,白納道人就派人把他送南營來了。南營主將胡天雷派五十多名軍兵在這兒看守,仗一打起來,這些軍兵就散了。
韓豹一見薑須,他高興了:“哎喲,你不是我兄弟嗎?兄弟噯,可想死我了!你快把這房子弄開,我要出去哩!”
薑須抽岀背後鋼鞭,三下五下,把木籠上的象鼻子大鎖砸得稀爛,哐當!拉開木籠,韓豹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