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鋒官薑須急忙傳來了軍醫,三個軍醫官給薛仁貴扒掉甲胄,朝左肩頭一看,隻見傷口又黑又腫,還朝外流黑血水,知道是中了毒鏢。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攤手,啞口無言。
薑須耐不住了:“三位醫官,傷勢已經看過了,應該如何診治,你們倒是說話呀!”
三人中有一個年紀較大的醫官說道:“薑將軍,我們正在這兒作難呢,看元帥這個傷勢,定是中了毒鏢,是什麼毒,我們不知道,也不知道啥藥能解呀。”
“那麼能眼睜睜看著大帥死去嗎?難道你們就沒有一點辦法?”
“薑將軍,要是刀傷槍傷,我們能治,對這毒鏢的傷,確實是無有良方啊。不過呢,我們先給洗洗傷口,再弄點藥給元帥灌下去,不知道能不能止住毒氣攻心,如果毒氣攻心,就是把神仙請來,也難以起死回生了。”
“那你們快點啊,先盡量維持現狀再說。”
三個軍醫官商議了一陣,開了兩張方子,抓來了兩包草藥,一包搗碎了,給元帥洗傷口,一包煎成湯,撬開嘴,一點一點灌了下去。
軍醫官忙活了一陣,把藥灌完了,看了看元帥,對薑須說道:“薑將軍,我們幾個實在不行,這些藥救不了元帥的性命,您還得另請高人哪!”
“依你們之見,薛元帥這幾天沒有大的危險吧?”
“這也難說。如果這毒鏢厲害呢,兩個時辰也過不去,不過從元帥中鏢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時辰了,看來還不是劇毒的毒鏢,一般的毒藥,要夠七天才致人於死地,還有一種慢性的,讓人活受罪,可以延續七七四十九天,到時候自然身亡。至於元帥能堅持幾天,我們就難以肯定了。”
薑須聽罷,愁眉不展。安排了幾名親兵,同著軍醫官在這兒照看元帥,然後回到自己的寢帳。
薑臘亭倒背著雙手,在這兒踱來踱去,心中暗自琢磨:軍中沒有元帥,是大事啊!自己年輕,資曆威望都還不夠,數十萬人馬的重擔,難以擔負啊!怎麼辦呢?隻有把這兒的情況報告給皇上和軍師,讓軍師想辦法。如果他們能到這兒來主持大計,就好了。想到此,他坐在桌邊,掂起七寸竹管,唰唰唰寫了一封書信,封固之後,叫來一名親兵,要他即刻把這封信送到黑風關,麵交軍師。
親兵接過書信,不敢怠慢,打馬揚鞭,直奔黑風關。由前敵到黑風關四十多裏的道,半個多時辰就到了。
軍師徐茂公正在房中看書。自打薛元帥領兵帶隊上前敵之後,徐軍師在這兒也放心不下呀!他早就聽說了,白虎關的大帥楊凡不但氣力大,武藝高,而且還深通兵法,還聽說楊凡在白虎山擺下一座白虎陣,陣內變幻無窮。徐軍師就擔心唐軍在白虎關前受阻甚至戰敗。這天他在皇上那兒回到自己的書房,剛拿起一本《孫子兵法》,親兵就進來了。
“啟稟軍師,薑先鋒派人前來送信,說是要麵交於您。”
徐茂公聞聽薑須派人前來送信,“騰”地站起來:“快傳送信人來見。”
“喳!”親兵轉身走了。
時候不大,親兵領著送信人,來到軍師麵前,跪倒磕頭:“軍師在上,小人給軍師見禮了。”
“罷了,起來回話。”
“謝軍師。”送信人起身站立一旁。
徐軍師問道:“是何人派你前來送信?”
“回稟軍師,小人是薑將軍的親兵,這兒有先鋒爺給您的書信,請軍師過目。”
徐軍師接過來從頭至尾看了一遍,心裏暗暗吃驚:哎呀不好!我那孫子文建同著丁山去破大陣,到現在生死不明,薛禮身中暗器,人事不省,軍中無主,如何是好啊!他又向薑須的親兵問了前敵的一些情況,然後說道:“你先到下邊歇息一會兒,本軍師這就去見皇上,等我回來以後,再給你們的先鋒官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