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羞得粉麵通紅:“兄弟,別開玩笑了,雖然說這是一件好事,隻怕好心難得好報,還會因此生出不愉快呢。”
薑須一聽就知道她指的是啥,於是手拍胸膛,朗聲說道:“嫂子別怕,今天這事兒,是我薑臘亭親眼所見,日後沒人說三道四倒還罷了,倘若有人信口雌黃,我薑須就與他拚了!”
“嗐,兄弟,常言說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哪,有道是縱長千隻手,難捂萬人口,別人想說什麼,你管得了嗎?我們隻要覺著正大光明,問心無愧,也就是了。”
兩個人正在這兒說著呢,薛應龍蹦蹦跳跳過來了:“娘啊,孩兒回來了。您老人家還有什麼事情,就盡管吩咐吧。”
薑須沒等樊梨花開口,先說話了:“我說孩子,剛才我就看著你挺乖,特別讓人喜歡,叫你喊我老子,你還不幹呢,怎麼樣,現在該叫我聲叔叔吧,你這位幹娘是我嫂子啊。”
“薑叔叔,恕小侄無禮,惹您老生氣了。薑叔叔,大人不記小人過,您不會怨恨我吧?”
“哈哈哈,乖孩子,你這小嘴可真會說話啊,叫得又甜又好聽,我高興都來不及呢,還恨你幹嘛!”
老莊主黃福滿臉陪笑過來了。剛才刀來槍去在那兒廝殺的時候,嚇得他直往後溜,現在一看山王認樊小姐做了幹娘,老爺子才放心了。他穩穩心神,對著薛應龍仔細一瞧,哎呀,這小夥子長得太漂亮了,真好似金童臨凡哪!不但說人樣子好,武藝還那麼高,而且認樊小姐做了幹娘,這樣好的女婿,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呀,妥,這門親事我認了。老頭子高興得都分辨不出東西南北了。現在一看,他們話差不多了,生怕薛應龍辭別樊梨花回山,於是上前說道:“樊小姐,時候已經不早了,請諸位到家裏邊吃邊談吧。”
桃花峪的鄉親們也高興啊,大家都幫著黃福相請:“樊小姐,薑先鋒,請到莊裏再坐一會兒吧。”
樊梨花見黃福誠意相邀,不好推辭,也就點頭同意。老頭子前邊引道,薛應龍親自為樊梨花拉著馬,大家高高興興,來到黃家。黃福一聲吩咐,重新設擺酒宴。不一會兒,宴席擺好了,親兵、女兵仍在大廳,樊小姐等人在客屋落座。黃福親自把盞,給每人滿了一杯。
薛應龍顯得特別高興。三杯酒下肚,他那話也多了,對樊梨花說道:“娘啊,孩兒冒昧,鬥膽問一聲,我爹爹的官諱怎麼稱啊?”
樊梨花聞聽此言一下子便窘到那兒了。心裏說:我就怕你問這個,因為我還是閨門秀女呀。我要說還沒成親吧,他一口一個娘,叫得那麼熱乎;要說薛丁山是他爹,那個冤家能承認嗎?不知他還會生出什麼事端呢!轉念又一想,不管薛丁山承認不承認,一者有兩位老恩師為媒作保,二者他的父母已經答應,我樊梨花就認為是你老薛家的人了。你就是不肯回心轉意,我寧願獨守閨門,也決不再嫁夫找主了。想到這兒她把頭一抬,含笑說道:“孩子,你既然問到這兒,我就告訴你,你家爺爺乃是平遼王、征西大元帥薛仁貴,你爹爹,是武衛大將軍、二路元帥薛丁山,為娘是寒江關的樊梨花。”
薛應龍一聽,兩隻眼瞪得滴溜圓:“哎呀,我爺爺是大元帥,我爹是二路帥,您是有名的樊梨花,我薛應龍這親算認對了,這一下我也報國有門了哇!”他高興得手舞足蹈,簡直要蹦起來了。
他們這麼一問一答,老黃福高興,夏蓮和薑須更高興。薑臘亭支棱著耳朵就聽樊小姐這幾句話呢。薑須心想:看樣子樊小姐還是沒有忘記薛丁山呀,行,這回到了前敵,等把丁山哥救出來,我一定奏明皇上,請萬歲爺下一道旨意,讓他們兩口子完婚。真要皇上下了聖旨,丁山哥敢不同意嗎?他再要胡鬧,就是抗旨不遵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