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說了一會兒,天交三鼓,赫連英、徐清把竇一虎送到院內,矬英雄使了個旱地拔蔥跳上牆頭,身子一晃,便蹤影不見。
赫連英不禁讚歎:唐營內真有高人啊,我家父王妄動幹戈,豈不是自取敗亡之道嘛!她轉身一拉徐清,二人又回到大殿。
這次進來,兩個人都覺得不好意思。赫連英停了會兒,莞爾一笑:“徐將軍,這兒有酒有菜,你能陪我喝兩盅嗎?”
徐文建道:“公主,咱們的事情既然已經說定,來日方長,何必在乎這一朝一夕呢,倘若被軍兵發現,多有不便哪。”
赫連英一想,可也是啊,飲酒之心隻得作罷。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這才把丫鬟叫進來,又給徐清上了綁繩,送往牢房。赫連英戀戀不舍,一直跟到廟外,目送著徐清進了牢房,才轉身回到大殿。按下赫連英和徐文建暫且不表。
且說矬英雄竇一虎離了大廟,循原路下了白虎山,來到轅門外天就要亮了。竇一虎心想:我到大營找誰呀?找元帥?元帥昏迷不醒,見他也沒用。見皇上?皇上周圍戒備森嚴,我又無憑無據,能見到嗎?那麼找軍師?軍師公正無私,他要聽說自己的孫子私自招親,會怎麼想?也不行啊。轉念一想,幹脆我先不進連營,找地方睡上一覺,然後到南山麓看清了地形之後,等天黑了到營裏直接求見皇上,不怕他不信我的話。竇一虎打定主意,就到附近村莊吃了點飯,在樹林裏睡了一覺。太陽偏西的時候,又到東南山麓轉悠了一趟,這才轉回連營。
竇一虎來在轅門外一看,隻見掛著串串大燈,幾十名軍兵手執刀槍在那兒站崗。他不走正門,由東邊進了大營。
矬英雄進營一看,嗬,與前天來時大不相同啊。上一次營盤裏死氣沉沉,軍兵都是愁眉苦臉;這一次軍營中虎虎生氣,軍兵們都在劃拳行令,開懷暢飲。他不由得心中納悶:你們兩位元帥都命在旦夕,還有心思喝酒?難道說營盤裏發生了天大的喜事?我得打聽打聽。他大搖大擺走到一座帳篷近前。有個當兵的問道:“什麼人?”
竇一虎答道:“查夜的。眾位兄弟,今天高興,你們可多喝點啊,多喝是多喝,別忘記上崗啊!”
“老兄,樊小姐這一來,不但說老元帥能以得救,而且破白虎陣,救二路元帥,也不成問題呀,弟兄們高興,怎麼能不多喝呢。不過喝的再多,也決誤不了上崗,老兄就放心吧。”
竇一虎聞聽樊小姐三字,心中琢磨:哪個樊小姐,會不會是樊梨花呀?嗯,很有可能。樊小姐多才多藝,而且本領高強,真要是她來了,一切都好辦了。我呀,別人誰也不找,專找樊梨花去。他三轉兩轉,便到了帥帳。到這兒正趕上皇上和樊梨花去給老元帥看病。竇一虎朝帳內一看,見當兵的還在往桌上放菜,料定樊小姐必然回來,他便事先鑽到了桌子底下。說來也巧,這正是樊梨花坐的那張桌。
書理表過,言歸正傳。竇一虎最後說道:“萬歲,軍師,樊小姐,啊還有魯國公,我臨下山的時候,亞雷公主講的明白,說是在白虎山的東南麓有一條山溝,往裏走約有七八裏路有一道懸崖,懸崖的半腰有個山洞,這個洞直通盆底川,隻是在楊凡擺這座白虎大陣的時候,才把這個山洞給堵死了,現在那兒駐有二百名番兵看守洞口。公主把番兵調開,讓我們從那兒進入盆底川,搭救二路元帥和裏邊的人馬。今天下晚我到東南山麓轉了一趟,已經找到了洞口,番兵也調走了。隻是山洞離地麵約有兩丈左右,空著手勉強能以上下,戰馬就無法行走了。”·思·兔·網·
竇一虎如此這般講說了一遍,在場眾人無不感到興奮。自打薛丁山他們陷入大陣之後,這是第一次聽到確切的消息啊。徐軍師聞聽自己的孫子不但沒有受苦,赫連英還情願與他一道投奔大唐,也十分高興,隻是礙於軍紀,不便多說,但他要給竇一虎記功。軍師道:“竇英雄,你初到連營,就能打探出這麼重要的消息,可謂大功一件哪!本軍師讓軍政司給你記在功勞簿上。萬歲,你看看給竇英雄個什麼職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