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丫鬟趕忙過來把他拉開,夏蓮還嘟嘟囔囔地說:“別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要不是因為你,我家小姐能成這樣嗎?”
薛丁山說道:“丫鬟姐,前幾天我在教軍場見到樊小姐,她還好好的,為何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
夏蓮說道:“你還有臉問呢,這不都是因為你嘛!我家小姐自那日由教軍場回來之後,茶不吃飯不進,隻是一個勁兒地哭,問她她還不說。一直哭到天亮,喉嚨都哭啞了,眼淚也流幹了。最後才對我說,是你來到寒江,言說奉命請她到前敵去。可你已經親筆寫下休書,你們倆沒了任何關係,她還去幹什麼。再者說既無太子的旨意,也沒軍師的令箭,真要到了前敵,把楊凡給殺了,白虎陣破了,你又翻臉不認人,把小姐趕回來,到那時小姐還有臉麵見人嗎?她是哭了說,說了哭,第二天下午就病倒了。找郎中一看,說是中風不語,桌子上不是藥碗嘛,吃了幾服藥連一點效果都沒有,而且日益沉重,到現在已經三天了,一句話也沒說過,叫她也不答應,看來我家小姐是凶多吉少哇!”夏蓮說著,幾個丫鬟都哭了。
薛丁山擦了擦眼淚說道:“丫鬟姐,樊小姐這病確實是因我而起,我對不起樊小姐,我有罪呀。能不能讓我在這兒照顧小姐幾天?”
“我們這兒是繡樓,你在這兒照顧算怎麼回事?既然已經看過我家小姐,就快快離開這兒吧。”
薛丁山還要再說什麼,就聽樓下有人叫道:“二路帥,你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快下樓吧。”
薛丁山無奈,又看了樊梨花一眼,噙著淚水,戀戀不舍地退到樓門,慢慢騰騰下了繡樓。沈三多又把他領到了書房。
沈三多命人擺上飯菜,二人吃罷,薛丁山再次提出要在這兒照看樊梨花,同樣被沈三多拒絕了。沈三多說道:“二路帥,你不能在這兒久呆啊,寒江關的大小將校對你都恨之入骨,他們聽說你來了,都要找你算賬呢,被我好說歹說才勸住了,你呆在這兒沒有好處啊。再說我家小姐百藥無效,看來已是風前燭,瓦上霜,餘日不多呀。即使說能以治好了,恐怕十天半月也難以複原。前敵正在用人之際,你哪能長期呆在這兒呢。”
薛丁山算是理屈詞窮,無計可施了,隻得告別沈三多,又回到了連營。
太子李治聽說薛丁山一個人回來了,當即升坐大帳,各種刑具堂前列擺,把他給傳了進來。薛丁山一看這勢頭,頭發根都奓起來了,“撲通”往地下一跪:“千歲在上,小民回來交旨。”
“薛丁山,你把樊元帥請來了嗎?”
“千歲,非是小民不肯盡心,隻因樊小姐身染重病,臥床不起,難以奉旨,我不得不回來呀。”
“我不願聽你說這些原因,隻問你沒有請來樊元帥,該當何罪?”
“哎呀千歲,確實是樊小姐身染重病,無法奉旨啊。”
李治看了看薛丁山的神情,不象是說的假話,心中就想,難道說樊小姐真的生病了嗎?他瞅了瞅薑須說道:“薑將軍,你曾經三下寒江,知道樊小姐的為人,你看這事該怎麼辦呢?”
薑須躬身說道:“千歲,薛丁山沒有請來樊元帥是他心不誠啊,你命他三下寒江。他要不肯去,就是抗旨不遵,不願為國請賢,您就把他綁赴法場,喀嚓一刀殺了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