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一聽,薑賢弟是怎麼了,為啥和我擰勁啊,他急忙說道:“哎呀千歲,確實是樊小姐有病,百藥無效,不能奉旨啊。”
薑須道:“薛丁山,樊小姐那是心病啊,心病還得心來醫,吃藥不行,你去了準行。她臥床不起,你就跪在床前不起來,就是跪到釘糟木爛,也不能起身,啥時候樊小姐的病好了,你再起來。”
薛丁山一聽,你薑須算損透了,給千歲出這樣的主意,這不是糟踐人嗎?剛想要分辯,就聽李治“啪”聲一拍桌案:“薛丁山,你不必再巧言折辯了,再敢抗旨不遵,我是格殺勿論!”
“千歲息怒。您叫我去倒也可以,隻是我與樊小姐無親無故,人家能聽我的嗎?就那些門軍連帥府的大門都不準我邁進一步啊。是不是您給我一道旨意,我也好奉旨行事。”
李治一聽,這倒也是,於是提起筆刷刷點點,寫下一道旨意,也就是一封書信,當時封粘牢固,往地下一扔:“薛丁山,這次再要請不來樊元帥,幹脆就死在外邊,不必再回連營了。”
薛丁山磕了個頭,拾起來書信,退出了大帳,這才要三下寒江。
要知後事如何,請您接看下回。
第三十回 薛丁山三請梨花 樊小姐招贅新郎
薛丁山二下寒江,沒有請來樊梨花,回到大營挨了一頓訓斥,隻得拿著千歲的旨意,三下寒江。來來回回步行這麼幾趟,可把他給折騰苦了。當夜晚間行走路過一處荒山,找了個破廟,暫且棲身。他剛剛坐下,忽聽山道上一陣馬掛鑾鈴聲響,聽聲音約有二十多人,不一會兒就到了廟外。撲撲通通跳下戰馬,哐當一聲,廟門就被撞開了。薛丁山借著月光向外一看,這些人全都是唐營的軍兵,不知道要幹什麼。他正要躲避,忽聽有人說道:“薑先鋒,這個大殿不錯,我們就在這兒過夜吧。”
“好啊,把馬拴上,都進去吧。”
薛丁山一聽,這不是薑須嗎?他來幹什麼?在太子麵前他都能辦我的難堪,如今我落到這步田地,還不受他耍笑啊,快躲起來吧。低頭一看,供桌前搭著一塊紅布,薛丁山把身子一彎,哧溜一下就鑽到了供桌底下。
薑臘亭明知薛丁山就在這個大殿,假裝不曉,他吩咐軍兵:“弟兄們,快把蠟燭點著,我們吃飯哪!”
不一會兒點上了四支大蠟,大殿裏被照得通明。薑須和二十幾個親兵席地而坐,取出三大包熟牛肉,三葫蘆美酒,還有幾摞子大餅,眾人就吃喝開了。薛丁山餓得饑腸轆轆,聞著酒肉的香味,更受不了啦。他自己對自己說:薑賢弟又非外人,怕什麼難堪,先填飽肚子再說。於是一掀桌裙鑽了出來。
軍兵一見高聲叫道:“薑先鋒,這裏有鬼了,快打呀!”
薛丁山忙喊:“弟兄們,請不要誤會,我是薛丁山哪。”
“哎喲,丁山哥,原來是你呀,你怎麼鑽到桌子底下去了?快快請坐。丁山哥,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愚兄要是不餓還不爬出來呢。”
“丁山哥,這兒有酒,有肉,有大餅,隨便吃啊。”
薛丁山也不客氣,抓起一張大餅,把熟牛肉往裏邊一夾,大口大口咀嚼起來,一連吃了三張大餅,又喝了半葫蘆酒這才停住。他打了個飽嗝,對薑須說道:“薑賢弟,愚兄以前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那並不是有意的。可你今天在太子麵前那樣對待我,這不是落井下石嘛!未免有點不夠交情吧。”
“哈哈哈,丁山哥,你現在恨我,隻怕過後還要感激我呢。兄弟要不那樣說,你能再來這一趟嗎?你若不再走一趟,誰去請樊小姐,你們二人怎麼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