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2 / 3)

“兄弟,我不是說過了,樊小姐病情沉重,隻怕難以久在人世啊。”

“你說這話我不能相信,丁山哥,你知道我來幹什麼嗎?我就是要到寒江關去一趟,看看樊小姐到底有病沒病啊。我告訴你啊,你要是真心去請樊小姐,到那兒就徹底放下架子。別說樊小姐有病,說句不好聽的話,她就是死了,你也得跪到那兒哭,一直把她給哭活,哭不活就不起來。”

“兄弟,那能行嗎?”

“怎麼不行,聽我的保準沒錯。”

兩個人又嘮了一會兒,才各自睡下。

次日平明,軍兵又做了點早飯,和薛丁山一道吃了,薑須說道:“丁山哥,千歲要你步下寒江,我這裏有馬匹也不敢讓你騎呀,兄弟先走一步,咱們寒江關見。”說著話就要上馬。

“兄弟且慢,愚兄是有罪之人,自知沒有騎馬的權利,可我得吃飯哪!上次遇到一位穆成仁兄,他給我五兩銀子已經花光了,你能再給我點嗎?”

“這事還不好辦,趙喜,你把大餅和牛肉給留下一些,再給他五兩銀子。”

“是。”趙喜把東西交給了薛丁山。

薑臘亭一揮手,二十幾個人跨上戰馬,嗒嗒嗒嗒,絕塵而去。

薛丁山眼望薑須的背影,心中無限難過。自己曾做過二路元帥,正印先鋒,如今成了孤家寡人;看人家薑須,行走住店都有人侍候,嗐,真沒料到我能落到這個地步哇!薑賢弟先到寒江關去了,看來我這個兄弟真是古道熱腸啊!為我的事沒少跑腿、費心。薑賢弟點子多,還會說話,有他給我打前站,看來這一趟必能成功啊。想到此他心中高興,也不覺著累了,加快腳步急急趲路。

這天中午薛丁山來到寒江關城下。抬頭這麼一看,城頭上怎麼落了半旗呀?難道說有人病故?何人病故能以落旗呢?會不會是樊小姐歸天了?想到此他不由得一陣緊張,心頭突突亂跳。來到城裏再往兩旁觀看,各家店鋪門首都掛著白紙,人人愁眉苦臉,來去匆匆。他就覺著有一股壓抑之感。等到了帥府大街一看,半條街都成白的了,門前的軍兵個個頭戴孝帽,身穿孝衣,哭喪著臉,沒精打采。薛丁山剛要詢問,有個小頭目過來了:“哎呀,這不是二路帥嗎?薛將軍,你怎麼又來了?”

“我來請你家小姐呀!”

小頭目把腳一跺,眼中落淚:“薛將軍,你見不到我家小姐了,她已經升天了。”

薛丁山聞聽此言真好似萬丈高樓一步踏空,揚子江心斷纜崩繩,一下子就呆到那兒了。好半天才顫聲問道:“怎麼,你家小姐她亡故了?”▼▼

“是啊,你上次走後,第二天我家小姐就歸陰了。薛將軍,你也不用進去了,你們無親無故的,進去幹嘛,快回前敵吧。”

薛丁山心想:我能走嗎?要回去千歲還是饒不了我呀,於是對軍兵說道:“我雖說與你家小姐無親無故,可她生前幾次搭救我的性命,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我既然來了,無論如何得進去看看,到小姐靈前祭奠祭奠,表表我的心意。”

小頭目顯得無可奈何:“既是薛將軍堅持要去祭奠,那就請吧。”

薛丁山眼噙熱淚邁步進了帥府。過前院中院到後院一看,隻見蘆席靈棚高有三丈,上有螭吻獸張口瞭望。靈堂左右雙擺寶瓶內插鮮花,前掛帳幔,後畫丹青。一座奈何橋上,站著金童玉女,左金童手持黃幡,右玉女寶蓋高擎。一具黑漆棺材當中停放,上寫著寒江關樊梨花之靈,棺材頂上放著一盞引魂燈。玉爐內焚著三炷香,供桌上點著四支蠟,幹鮮果品擺放靈前。靈堂前的明柱上,掛著一副挽聯:撒手仙逝,有山有水無人管;痛哭無淚,楊柳落葉最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