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這一點像是瘋了一樣,把唐史典籍搬到書桌埋頭翻閱,一幅不找到舍利骨瓷主人不罷休的態勢,一小時後才抬頭跟眾人說話。
“得嘞,這舍利骨瓷的主人找到了。”
“真的,是誰,你可別賣關子了。”
“薛陂延!”
鄭原把這個人的名字在腦子裏過了好幾遍,從來沒聽說薛破延的名字,大概率是曆史裏從未出名的人:“我怎麼沒聽過啊,老山甲你可不能隻收錢不辦事兒啊。”
“我騙你們幹什麼,泱泱五千年曆史,梁山好漢多得是,但史書就那麼大點兒地方,寫的每個人肯定是做了什麼大事,您還別不信,薛破延能被曆史銘記還全靠文成公主。”
老山甲被李凱門半威脅摟著,拿出《唐史風俗述異》,指著其中某篇章嘀咕道:“吐蕃篇有記載,貞觀十二年,吐蕃讚普鬆讚幹布敗吐穀渾、黨項、白蘭羌,遣使薛祿東讚,攜黃金五千兩及大量珍寶拜謁太宗,太宗擇宗室女敕為公主,下嫁鬆讚幹布,又過三年,公主在宗室李道宗和護親將軍薛破延的護衛下,正式和親吐蕃。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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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李道宗歸唐述職,薛破延長駐吐蕃充為殿攆將軍,保衛公主之安全。”
“書裏還提到薛破延死於公元674年,大約是文成薨逝前六年,文成公主念及他在塞外為主護攆一輩子,準備在他死後造出人骨瓷讓他魂歸祖地,這時文成身邊的得道高僧神修大師表示願舍棄佛身,用自身的舍利佛骨為殿攆將軍引魂向長安。就這樣,神修大師在薛破延將軍封墓的前一天,涅槃於佛法道場,他的佛骨舍利被能工巧匠施以黑釉做成人骨瓷,被封入薛破延的將軍墓。”
鄭原聽完這個故事,將信將疑看著骨牌:“那也就是說,這黑漆骨牌是從薛破延的墓中取出,是神修大師的佛骨舍利!”
“算是吧,不過這可不是正史,這本《唐史風俗述異》有點類似於小說的味道,是五代十國時期著成,傳聞是唐朝某個史官後人寫的,我不敢保證它的真實性,但是用佛骨舍利做骨瓷,幾千年曆史也沒幾個人啊,這跟正史沒什麼區別。”
老山甲把這本書遞到鄭原後上,他看著滿篇的文言文,心裏一直都在犯嘀咕——眼前舍利骨瓷是真,難道薛破延的故事有假?
老山甲一看他們都不相信他,麵子上有點過不去,古董鑒定這一行最怕被人說假把式,趕緊又補充一句:“你們要是不相信,我找一個真正看過佛骨舍利的人給你們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誰?”
“可靠嗎?別跟這位一樣又是個神棍,把我們帶跑偏就完犢子了……嗷呦,你下腳輕點。”
李凱門真是時時刻刻不忘挖苦小神巫,她嘭一聲跺在他腳背上,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您放心,我給你們請的這位高人可是塔廓藏佛寺的主持,佛法高深、德道俱佳,那是現世佛陀。”
既然老山甲拍著胸部跟眾人保證,鄭原決定跟他一起去請教請教這位“佛陀”,或許他真的可以解開這舍利佛骨之謎!
塔廓古街的中心建築就是塔廓藏佛寺,鄭原跟著老山甲穿越四五層街巷,來到這座巍峨恢弘的寺廟腳下,湊近來看,與站在數條街以外相比,觀感完全不同,肅穆虔誠的氣息鋪麵而來。
寺廟外牆白牆朱簷,窗柩精美,大殿高約五層,寶幢金頂、鬥拱梁柱是典型的漢式造型風格,隻在碉樓和雕梁才稍微見到雪域特色,主殿三層塔簷下排列著108金漆浮獸,堪稱精美華麗、大氣磅礴。
“我今天帶你們來的藏佛寺已經有千年曆史了,是唐朝時留下的漢式寺廟,等進去你們就知道了。”
老山甲走進門洞大開的寺廟,給守在兩邊的年輕小喇嘛行了雙手合十禮:“紮巴,釋尊仁波切在嗎?”
“在,在禪院裏給諸位喇嘛講經,您請進吧。”
小喇嘛引著眾人進入禪院,鄭原看著逐漸高起的地勢,這裏的建築格局跟魔窟喇嘛廟幾乎一致,山門殿、天王殿、 大雄寶殿、後殿、法堂、羅漢堂、觀音殿以此前後排列,唯一跟那喇嘛廟有區別的地方,是多了雪域佛寺才有的紮倉、康村、拉讓、辯經壇、轉經道,由此形成一種獨特的漢藏寺廟格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