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跟我進來吧。”
德慶頓登明白,愛徒的兒子不會無緣無故找過來,他帶幾個人走過前院的博物館,穿過回廊來到中院佛學院。
鄭原大致看了一遍,這是一個四方有餘的南北朝宮殿式四合院。
院子北向為尊,坐落著一座重簷歇山主殿和兩座重簷偏殿,周圍還有八座相同形製的飛簷灰瓦閣,以回廊和飛閣連接起來,正好形成南北朝禪意園林,隻在圖騰紋飾上施加雪域特色。
老上師帶他們走在回廊下,穿過一層層轉經筒、五彩幡和風馬旗,他遠遠就能聽到嚶嚶嗡嗡的讀書聲。
按照當初阿姆的介紹,除了主殿,其餘八座樓閣都是學生教室,這些學生都是附近縣城牧民的孩子。
他走到窗戶前,一個個晶亮的眼珠盯著他們,純真又清澈!
德慶上師帶著鄭原進入偏殿,這裏是他的書房兼起居室,他示意年輕人坐在沙發上,眾人走了一路早就累了,不客氣地各處入座。
德慶頓登等大家都坐定,開口問道:
“你們為什麼會來重河縣,是你阿爸發生什麼事了嗎?”
“難道你不知道我老爹回來了嗎?”
鄭原聽德慶上師話裏意思,心想老爹從塔蠟山出去後,或許根本就沒有回來!
德慶頓登點點頭:“我記得他是1980年開春從重河縣離開,至於有沒有再回來我不清楚,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要是回來過,不可能不來見我。”
德慶上師的話讓鄭原有點疑惑,看這個老上師的眼神,也不像是故意騙他。
他有點不死心又繼續詢問道:“對了,上師,既然您是我爸的師父,您知道他的父母是誰嗎?”
老上師沉默片刻:
“我知道我們才見麵一時半刻,你們沒辦法相信我的話,找他父母問情況也是應該,他的家在縣城郊外的草原,那裏是薩滿巫族的聚居地。”
鄭原知道自己有點心急,連忙解釋:
“上師,我們倒不是不相信您,而是我必須得問出我老爹的下落,要不然也不會千裏迢迢跑到高原中部,您說是吧。”
“你阿爸失蹤了!”
他聽出鄭原話裏的意思,反問出這一句,鄭原並不想瞞著德慶上師,他算是老爹最敬重的師父,關切的語氣是真心關心徒弟。
“是,我阿爸十五年前就失蹤了,我今年收到一本神秘筆記本,按照筆記本的線索一路找到這裏。”
鄭原掏出卷邊皺皮的牛皮筆記,德慶上師看見筆記本眼前一亮,接過他遞過去筆記,頷首微笑:
“這是我在他跟拜我為師的第一天送給他的,沒想到居然被他珍藏到現在,今天你們能憑著筆記本找到這裏,也算是獨特的緣分了。”
他頓了頓,把筆記合起來歎了口氣:“今天晚上就別走了,明天我帶著你們去巫族部落,我也想了解德勒這些年到底回來過沒有!”
“好,那我們不打擾你吧。”
德慶上師擺擺手,皺褶都笑開了:
“不麻煩,你們今天晚上就在後院客房住一晚上,噢對了,我還保留著你阿爸的書房,我帶你去看看,說不定有其他新的線索。”
德慶老師傅帶著他們穿越走廊,來到主殿另外一邊的偏殿,推開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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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的門窗,眼前出現一個古色古香的書房!
書房裏左側鑲嵌四塊推拉黑板,門口左邊放著書畫報架子,正對門口的牆全都是各種來之不易的珍貴藏書。
房子裏左右各有兩套辦公套桌,綠漆桌麵罩著透明玻璃,上麵電燈電話、粉筆墨水、書架書立、檔案筆筒一應俱全。
說是書房,看起來跟教師辦公室差不多!
“我爸爸以前是佛學院的教師?”
鄭原有點好奇,他聽老媽說起過,父親從京華大學畢業後,一直留校任教,現在看來,連老媽也不知道老爹以前的人生經曆。
此刻,鄭原心情驚喜又夾雜著疑惑,十年來,老爹居然能把他和老媽瞞得對此一無所知,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德慶上師一提起愛徒的往事,像打開了話匣子,止都止不住:
“是,你父親教孩子們古文化,他朋友劉天欽教哲學和數學,我教佛學與神學,我們可是鎮魔山學院搭配得最完美的教師。”
“不說了,這都是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嗷,對了,我帶你們去住的地方看看吧!”
“鎮魔山環境清幽,民俗博物館又是色棱措湖附近的景點,經常有遊客跑過來旅遊。”
“鎮魔府後院是一排對外開放的客房,要是有人願意在山上住幾天,我們就會把客人安排在這兒,他們樂意給錢的話,也都捐給佛學院改善教學環境了。”
老上師說完,帶著鄭原等人從大殿兩側十字廊穿過去,走進後院。
後院的建築比中院低矮很多,這裏在以前是仆人居住的後罩房,經過民俗化改建後,成為比較舒服的套間客房,中間還有個圓形花架,下麵擺了好幾排休息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