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一把陰幹的老骨頭而已,我們在魔窟峽穀看到十幾具幹粽子,都沒有那麼害怕。”
鄭原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刀,走到這具坐著的幹屍麵前,他忍下想嘔吐的感覺,拿刀尖在幹屍臉上隨意比劃。
他見時機已到,狠心壓下手腕,用力把小刀刺進幹屍胸膛!
還沒等他的刀尖挨著表皮,隻見幹屍手臂突然抬起來,死死抓住他手腕。
鄭原抬頭看向幹屍,屍體禁閉的眼皮突然睜開,用渾濁無光的死人眼死死盯著他。
他們倆四目相望的這一秒,鄭原的心髒仿佛停了半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幹屍突然從地上爬起來。
“啊……詐屍了。”
鄭原想把手腕抽回來,卻發現這幹屍攥得非常緊,他瞅準幹屍的肚子,飛起一腳猛踹回去。
幹屍明顯能感覺到疼痛,鬆開鄭原的手腕捂著肚子,跪在地上哀嚎嘶吼。
鄭原趁著幹屍吃痛的功夫,把商文思和元迦曼護在自己身後,他抄起旁邊的電擊棍擋在身前,這是用來對付發狂動物的,電壓絕對夠猛。
小神巫揪著鄭原衣袖,趴在後麵偷偷瞄著幹屍:“鄭原,我們不是在做夢吧?一具屍體怎麼可能活過來,這也太可怕了。”
“這……我也納悶,剛才我好像感覺到這幹屍有呼吸,難道這不是個死人,是我們看錯了?”
鄭原看著眼前的詭異情況,心中疑惑越來越嚴重,他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幹屍。
這幹屍揉完肚子從地麵站起來,一頭紮進琥珀色的屍液,在櫃子裏咕嚕嚕冒著氣泡。
鄭原站在他的位置往前看,櫃子裏幹屍的狀態盡收眼底:
這幹屍瘦小的身體不斷抖動,咕嘟咕嘟吸收褐色屍液,滿滿一櫃子屍液,轉眼間被吸收過半,差點見底!
老肉幹黢黑的皮膚猶如泡發海綿,從幹涸棗皮逐漸變得柔軟水潤,顏色從黑色越泡越淡,然後褪色為尋常白人的冷白皮,剛才還是風幹鬼佬,現在已經恢複到正常洋人容貌。
這神奇吊詭的一幕,就在讓眼前發生,三個人嚇得差點昏過去。
“哈……是誰把我喚醒的?”
幹屍把全部屍液吸收後,長呼出一口氣,從櫃子裏坐起來,他睜開惺忪眼皮,抄著略微慵懶的語氣問向三個人。
鄭原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是我們,你是人還是鬼?報上你的姓名。”
這屍體已經恢複成正常中年人的狀態,他踏出櫃子站在三人麵前:“我……我當然是活人,不是所有躺在棺材裏的人都是死人。”
鄭原、元迦曼、商文思:“…………”
元迦曼怒吼道:“你騙人,剛才你還是一個肉幹,一個死了十年的肉幹,怎麼還會是活人,你趕緊給我現出原形。”
“我都說了,我是活人,不信你們自己看。”
這屍體指了指地上的影子:“死人和陰靈是不會有影子的!”
鄭原跟旁邊的兩個人嘀咕:“這……他的確有影子,難道他真的是活人?”
商文思推開鄭原的胳膊,走到屍體麵前,看著他問出一句話:“你是吉克·蓬巴杜?”
這屍體好像也能感應到商文思的身份,圍著她的身體不斷聞嗅,一幅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是商芸的孩子!”
“不……不,你身上為什麼也有異能?”
老吉克聞到商文思身上的味道,眼中除了恐懼還是恐怖,估計他也沒想到,他們父女相認的場麵居然會如此吊詭。
“你指的是可以隨意變成液體?”
商文思催動意念,她舉起一隻手,這隻手在抬起來的一瞬間變成透明水流,繞行身體一圈後又恢複正常。
吉克·蓬巴杜看到眼前一幕,皺起眉頭:
“不對,我記得我死的時候,納森那個混蛋,親手把我放進隕鐵棺木,我為什麼會在這裏醒來?”
老吉克懊惱地直搖頭,鄭原聽到“混蛋”兩個字,馬上明白了老吉克和納森很可能不是一夥兒的。
他見商文思沒有危險,走過去問道:“老吉克大爺,你死的時候大概是哪一年?”
老吉克揉著後腦勺,思索片刻緩緩出口:“2006年,我記得那是在哈洛先生死去不久,我本來是想把他的筆記送回得國,哪知道被鷹國人攔下,強行收歸大鷹博物館。”
“現在是哪年哪月?”
“公元2015年5月。”
“這麼說,我已經死了十年了,可我為什麼還會活過來!”
鄭原看向老吉克,他的眼神迷茫而疑惑,這種狀態裝是裝不出來的。
他都快被這老頭給搞迷糊了:“你不知道你為什麼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