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滄海指導梁侃把汽車停進地下車庫後,帶他們坐進觀光電梯,才片刻功夫就到了亞洲百貨大廈頂部。
鄭原下了電梯,立馬看到一個古色古香的中式牌樓。
這牌樓自然而然成為古董鋪子的門楣,在中間懸掛著金漆毛筆匾額,“閱河齋”三個名家大字高高掛起。
關滄海帶他們走進古董鋪麵,眾人忍不住嘖嘖稱讚。
這古董鋪進門就是一張黃花梨木櫃台,上麵照規矩擺著陶朱公神龕、算盤、秤砣、卡尺、金錢蟾蜍,另外還有日曆、收銀電腦陳列在旁,一個亞裔女孩站進櫃台,對著進進出出的人迎來送往!
進門左拐之後,來到古董鋪子的大堂。
這大堂挑高十幾米,用無數兩米寬的十字置物架分割出雅座閣室,架子上擺滿琳琅滿目的古董和名貴書籍。
墨綠色和褐黃色的色調,再配上輕奢家具和昏黃燈光,誰也想不到這裏居然是古董店。
他抬頭望上看,二樓也是這樣的結構,隨處散下的竹簾、屏風和掛件兒,讓室內呈現出簡約國風質感,看起來大氣又清爽。
很多穿戴精致的西洋夫婦坐進雅閣,被旁邊穿著長袍馬褂的華國人拿著放大鏡介紹古董。
鄭原和同伴跟關滄海上了二樓,隨口嘀咕道:
“海子哥,中式古董鋪講究大隱於市,越是在不起眼的街角旮旯,越是可能發現了不起的鋪子,別看鋪子小,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人家的寶貝可都是實打實的成色。”
“看你這鋪子鋪那麼大,光是租金就不少錢呢,你賣的東西能回本兒嗎!”
他聽見鄭原這話,轉頭笑了笑:
“剛才跟你們說了,中式古董行和西洋古董行不同,華國人不論三教九流,都有收藏古董的愛好,即便不賣古董,可能家裏還傳的有寶貝,不好騙!”
“西洋人不一樣,普通人隻喜歡遊戲、吃喝、大美妞,對古董不感興趣,真正對古董感興趣的,是中產階級和富豪。”
“這兩個群體買古董,隻看喜不喜歡,根本就不在乎古董的價格。”
“潘家園兒出來的贗品次品,在這裏隻要給他們打上光、拍好照片,然後再編一段王公貴族的故事,這些人瘋了似的買回去。”
“尋常一件白瓷瓶,在裏麵打上乾隆年的款兒,那就是五千美金。”
元迦曼有點不理解,她走上前問道:“那你們這不是造假嗎?他們發現了難道不來找麻煩。”
關滄海一聽這話,回過頭聳聳肩:“古董本來就是三分真、七分假的行當,要真是有洋人長了一雙慧眼,那我們的師傅肯定上真古董。”
“不過據我所知,大部分洋人都沒什麼慧眼,我們賣的贗品次品居多。”
“這就叫一顆紅心向祖國,兩隻巧手賺美元,用贗品賺洋人的Dollar,那才叫痛快。”
他們說話的功夫,已經來到三樓的封閉辦公區,走進推拉門後,這裏擺著幾十張辦公桌,一些職員拿著電話盈盈嗡嗡說個不停。
待眾人坐進關滄海辦公室,鄭原開門見山問道:“海子哥,我聽師父說,這份資料是你的朋友調查到的?”
關滄海喝了一口茶,點點頭:“是啊,這份資料是我的一個朋友調查到的,他是古董經濟人。
他看鄭原麵色凝重,好奇問道:“怎麼了,是他給的資料有問題嗎。”
梁侃徐徐說道:“資料倒是沒問題,我們是想問一下他現在在哪兒,是不是還活著。”
關滄海聽他們說話跟聽天書似的,他滿臉疑惑:“嘿,這話怎麼說,我這朋友前幾天還進店給我介紹過買主,怎麼就死了呢!”
他頓了頓,語氣略微不滿:“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梁侃看關滄海不明白其中的危險,趕緊把自己以前的經曆說出來:
“我也在派偵探調查這個圖騰,但最後那偵探竟然溺死在浴缸裏,他的後背還出現了這種符號,我們是擔心你的朋友也被他們給盯上。”
關滄海看完偵探死亡的照片,點起一支煙猛嘬一口:“這可邪門兒了,我記得老邢前幾天過來時還是好好的!”
鄭原察覺到異常,焦急詢問:“那個老邢一般幾天來一次?”
關滄海比了個七的手勢:“大概每周一次,我每次給他古董成交額的10%當做酬金。”
他說完這些話,心裏馬上意識到不對勁兒,老邢距離上一次來,已經過去七天了。
他掐滅煙頭,吐出一口濃煙:“這可壞事兒,我得趕緊去看看,要是因為查這個事情再害了人命,那我可造了大孽了!”
“海子哥,我們得趕緊去找找老邢,萬一老邢出事就完了!”
“走,趕緊走,我們去找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