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野走進木屋沿著屋子看了一遍,他本來就是查案出身,瀏覽一遍馬上推導出屋主死亡時的慘狀。
他臉色變得極其凝重,剛才輕鬆的神色一掃而光:“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事兒可就大了。”
奧利安娜看樊天野這個樣子,多半是知道這溶洞原住民事件的經過:“怎麼,你知道案件是怎麼回事?”
樊天野聽完她的問題,又變得支支吾吾:“這不是我這個級別的人可以知道的,即便我真的知道,我也不能告訴你們。”
他頓了頓,眼神略微神秘:“不過,你們可以查查黴國在1774年建國後發生的一件事——稅務官被殺事件,這個事件跟這裏有著密切的關係,我隻能說那麼多了。”
“走吧,我得趕緊把你們帶回去。”
樊天野瀏覽周圍所有人,發現少了很多人,他問向奧利安娜:“我記得有一個小隊跟你們一起進入地下塔,他們呢?”
“我們走進塔內的觀星室後,那些特工留在外麵看守我二叔和他的打手,然後我們聽到幾聲槍響,外麵的特工立馬沒了動靜,隻有我二叔帶著薑老先生進來。”
奧利安娜說得已經足夠委婉了,樊天野不需要多想也知道特工恐怕已經陣亡,他臉上閃過一絲不忍:“知道了,等我們把地下通道打通,會把他們的屍體找出來拉回去厚葬。”
“你二叔呢?”
奧利安娜點點頭:“他被我們控製後,我們本來是想把他帶上來,接過中途又出來一個黑衣怪屍,那怪屍把我二叔給斃了。”
樊天野錘了一下屋裏的柱子:“他還真是死有餘辜,差點壞了大事,他的屍體我們也會拉出來,但是他已經死了,不知道你想怎麼處理他的屍體。”
奧利安娜聽完這句話,臉色變得低沉,輕輕呼出一口氣:“我本來是想抓他回去接受法律製裁,但他都已經被打死了,製裁不製裁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是想給他保留最後一絲顏麵,就說他是跟風雪穀的神秘人作戰被打死的,行嗎?”
奧利安娜雖然恨她二叔殺了她爸爸,但好歹是她親爺爺的孩子,人死為大,她不想讓孔家有那麼大的醜聞。
樊天野眼珠一轉,把他最擔心的問題問出來:“那你二叔的其他家人呢,他們未必沒有參與密謀,你打算怎麼辦?”
奧利安娜微微一笑,仿佛心中早已知道怎麼對付孔家二房:
“我寬恕我二叔的目的,就是為了掣肘他的家人。”
“在十年前,我爺爺還活著的時候,可能早就知道是我二叔搞的鬼,所以他力排眾議讓我做了家主。”
“二叔也是被爺爺握住這一把柄,才在這十年間韜光養晦,假裝成一個富貴閑人。”
“二叔的真正死因,我會找機會告訴他的家人,如果二叔的家人不知道他做的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了。”
“但如果他的家人也是他的同夥,那孔禮寧通敵通賊的罪名,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威懾,一旦他們有小動作,我就用這個對付他們。”
老邢聽完她說的話,手拍得啪啪響:“妙啊,孔大小姐你變聰明了,你以前不是不願意耍陰招嗎?”
奧利安娜點點頭,臉色變得鄭重:“我以前確實不稀罕耍陰招,不過既然我是孔家家主,就應該跟各方不懷好意的勢力鬥智鬥勇。”
“比壞人更壞才有資格維護正義。”
薑老頭點點頭,一臉滿意看著她:“說得好,和光同塵也別忘了初衷。”
樊天野了解完奧利安娜對孔禮寧的想法,趕緊把自己遇到的怪事說出來:“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們,你們消失的這一夜,舊津山發生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發生甚麼事了?”
樊天野拿出奧維納傳過來的照片,鄭原一眼就看出這列火車是勞工之星號,眾人大驚失色:“怎麼可能,這列火車到了舊津山幹什麼。”
樊天野把照片翻到下一章,火車站台上幾百具屍體映入眼簾:“還有更詭異的,這火車上載著兩百零八具屍偶,正好跟參加太平洋鐵路通車典禮的勞工數量一模一樣。”
梁侃看著這些屍體,心裏的話脫口而出:“你等會兒,這些屍體是不是隻有一層薄薄的皮,裏麵全都是草木灰和棉絮雜物。”
樊天野眼睛睜得老大:“你們也見過?”
元迦曼拍拍肩膀,言語神秘:
“我們何止見過,地下巨塔最底層有一層鋼索,裏麵吊滿人皮屍囊,隻不過那些屍囊
不是勞工的,好像是美洲原住民的人皮。”
“那裏麵的人皮少說也有上萬張,我們聽過勞工留的信息才知道,那些人皮是當地原住民的皮。”
“我猜測,那十卡車拉走的就是蛻皮後的原住民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