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押著手臂扔進一艘較大的木船,船艙兩邊占滿拿著刀槍的靈語者,他們一動不動站在船邊,給人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李胖子嘟囔道:“喂,你不會是要把我們扔進沼澤喂魚吧?”
金德榮站在船頭,扭過頭對身後的“俘虜”說道:
“莫擔心,莫擔心,首領說你們的身份太敏感,他怕你們真的是臥底,就決定先把你們給關起來。”
“等到他們的計劃成功後,自然會放你們離開,到時候想去哪裏耍,就去哪裏耍。”
“我現在帶你們去的地方叫魚兒洞,是我們寨子的水牢,等事情一過去,我馬上來放你們出去。”
鄭原原本想提醒金德榮那黑衣怪屍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看著滿船的陌生人,他現在說出去隻能打草驚蛇,索性作罷。
他們的船在沼澤河道從山灣灣出發,沿著青山岸線又跑了幾道山灣,終於看到一座植被茂密的荒野青山,看周圍的景象一看就是沒開墾過的荒山野地。
金德榮說的魚兒洞,洞口就開在山包的中心,沼澤直接穿進山洞,黑漆漆的洞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
金德榮帶著他們沿著河道滑進山洞,過了窄小的洞口,山洞內部變得空曠寒冷,兩側的嶙峋岩石滿是青苔地衣,犬牙交錯的洞頂偶爾會滴下岩層暗流,黑暗環境中顯得格外寒冷。
“到了!”
金德榮一聲令下,木船停在山洞內部,鄭原看向內部,總算知道魚兒牢是什麼了。
萬年的流水侵蝕,使得眼前的山洞幾乎被掏空,整個山洞都被河道占滿,他們在河道上架起石柱和木台,造出一個個二十平米見方的小牢房。
這些牢房四四方方,四根石頭柱子支起一塊厚重木板,四個方向都拴著鐵鏈,以防止流水把它們給衝走。
手腕粗的金屬條沿著它的四條邊圍了一圈,連帶著牢頂也被金屬柵欄封起來,十幾個同樣的牢房彼此錯開,牢房與牢房之間用鐵鎖連接起來,看起來就像是飄在水麵的金絲籠。
等夜間漲水,這些木板就會因為水的浮力漂浮起來,木板牢房在四麵鐵鏈的束縛下相互借力使力,就像是水中的魚兒般蕩漾遊動。
靈語者把牢門打開後,把他們十幾個全都關進牢房,牢房隻在地麵墊著一層破棉花,十幾張草席就算是床了。
“看你們穿得怪裏怪氣,但細皮嫩肉的,看著也不像是苦命人。”
“這些天隻能先委屈你們嘍,我們會按時給你們送飯,不會餓著你們。”
靈語者啪嗒一聲把牢門關上,扣緊他們特質的鎖,他們出去後,金德榮也打算離開,鄭原瞅準機會趕緊叫住他。
“金大哥,你了解那些黑衣怪屍嗎?”
金德榮回過頭搖搖頭:
“我不曉得,但是首領說他們可以幫我們報仇,還能跟我們結成啥子盟友,說嘞天花亂墜,我都不知道咋個形容。”
“寨子裏頭的弟兄也都不太相信,但是首領說闊以,我們也沒得啥子意見。”
“但是如果讓我嗦,這些黑衣人不像是好東西,它們身上根本就沒得人味兒。”
總算是遇到明白人了,鄭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抓住鐵柵欄:“你說對了,這些黑衣人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我跟你說,它們接近你們目的絕對不單純,肯定是想利用你們達成什麼目的。”
“還有,這些人一開始也是想利用我二叔破壞美洲龍脈,後來他們看事情敗露,居然把他給殺了。”
奧利安娜拿出他二叔臨終時死亡的照片,遞給金德榮。
“好嘛,好嘛,你們跟我說是沒啥子用,這張照片我就是拿給他看了,也不能證明他騙了我們。”
金德榮翻來覆去看了幾眼照片,上麵除了一個麵目蒼白大腦中槍的中年人外,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但是他看籠子裏的人那麼看重這個,擦了幾下照片,把這個東西揣進懷裏。
金德榮走後,山洞徹底安靜下來,眾人隻能聽到嘩嘩流淌的地下河水。
李胖子走到籠子犄角旮旯,發現犄角木地板有個圓形孔洞,他高興道:“這個圓洞不會是洗漱的地方吧?”
他正想把手伸下去,老邢趕緊攔著:“這不是……這好像是個簡易馬桶,可以讓你的奧利給隨著河道流出去。”
“啊……這……既然都貼心了,為什麼不弄個床。”
“這可是地下,能有地兒睡就不賴了,我們得想想怎麼度過難捱的晚上。”
……
沼澤深處,吊腳樓正堂
金德榮跟靈語者回到寨子,手裏掂量著奧利安娜給的照片,他想起臨走時鄭原囑托的話,走進首領的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