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眾人走在路上,遠處占據半個城的湖泊橫陳眼前。
粼粼波光的湖麵飄來清新水汽,水鳥一躍而過。
這個湖泊,是雷文古城所有河流的盡頭,沿湖的山坡坐落著聯棟成片的田園木屋,遠處山腰掛起縹緲雲霧,自然風光無限美好。
梁侃拿著古城報亭發行的遊覽地圖,指著五座山中最高的山峰說道:“這座古堡就是雷文郡公爵堡,它就在最高的雪神山頂。”
鄭原看向她所指的山峰,確實跟其他山完全不一樣,其他的山不算高也不算險,大多是單獨成山。
眼前的主山比周圍更加險峻,連綿起伏的山體覆蓋著茂密植被,山體就像肌肉虯結血管突出的猛虎背脊,看得人心生膽怯。
“那我們怎麼上去?靠近古堡的位置根本就不讓跑出租車,我們總不能徒步上山吧,這座山看起來海拔比聖須彌山還高一點。”
李凱門還沒說完,遠處忽然響起馬匹嘶鳴,他看向遠處,貢布拍著馬的後背朝眾人嚷嚷:
“我們可以在山下租一匹馬,等回來的時候還上就行。”
梁侃和鄭原點點頭,來到遠處的馬棚,跟一個洋人老大爺一打聽,馬棚裏的馬就是古城拿來租借的,他們商量出一個合適價格又租了一輛馬車,向著雷文郡古堡噠噠前行。
眾人沿著山路往上走時,一路上碰到很多屹立於道路兩側的田園民居,等走到半山腰後,民居建築逐漸稀疏,眼前全是濃密到化不開的灌木密林,一座廢棄的中世紀修道院,矗立在山腰唯一緩坡。
鄭原仔細觀察周圍,高大的針葉鬆林矗立在道路兩側,風格各異的灌木草叢將參天巨樹完全包圍,連道路上的石縫都因為未曾修繕,鑽出很多狗尾巴草。
古樹茂密到幾乎不見天日,藤條在數顆樹之間糾纏,在林間蔓延出管狀藤條走廊。
他們越往裏走,越能感覺到荒涼奇異,一股股陰冷的吹起枯葉。
鄭原坐在馬車裏打開窗戶,湧進馬車廂的風異常濕冷,烏鴉在車頂盤旋,呱呱亂叫,撲騰著翅膀就是不散。
“這古堡真的還有人住嗎?如果有人住,為什麼不把路稍微修一下。”
李凱門伸著脖子往外看,詭異的風盤旋著枯葉鑽進馬車,冷得他一哆嗦。
“我們不去古堡,恐怕誰也不知道古堡裏有什麼,趕緊快馬加鞭趕過去要緊。”
貢布坐在車幫上說著話,手裏的皮鞭力道變得更重,馬蹄快出虛影,沿著山間古道一路穿行,終於看見位於山頂的雷文郡古堡。
馬車快到山頂之後,周圍的植被逐漸變得低矮,幾段破碎古城牆出現眼前,看得出來城牆根部已經很久沒有維修,野獸鑽出的洞赫然清晰。
他們穿過古城樓,一鼓作氣來到城堡前方的大拱橋。
這座大拱橋大概十五寬,百米長的橋麵微微拱起弧度,橋梁欄杆高出橋麵半米,欄杆柱台雕刻著形態各異的石獸。
橋下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半圓形橋洞和粗重橋墩,橋麵堆積著錯落擺放的石塊,架在護城河兩岸,是城堡的唯一出入口。
從拱橋駛過護城河後,雷文公爵古堡橫亙眼前。
這座古堡並非建立在平地上,而是依據雪神山逐級遞增的山勢因地製宜修建而成。
整座古堡類似“凹”形漢字,中間古堡四方周正,兩側的哥特式尖頂古堡形如高聳挺拔的大廈,三座城堡左右錯落,以城堡間的走廊和山間橋梁相接,外圍壘砌出一圈正圓圍牆,看著很是奇特。
單看中間古堡,這樣的堡壘都是公元8世紀建造,防禦圍牆厚重又結實,褐黃色的花崗岩被打磨得平整光滑,裝飾著非常昂貴的石青色礦物漆料。
城堡頂部遍布高可摘星辰的尖頂屋拱,潔白的煙囪氣道刷新天際線,牆壁外圍密布華麗的拱形門窗,方格窗戶裝飾奢侈環道,城牆爬滿青藤,後背依靠著銀白瀑布,水汽在湖泊中隱約不散,給高聳天際的城堡掛上幾縷薄紗,頗有遺世秘堡質感!
鄭原他們勒馬下車,站在中世紀拱橋前仰望城堡,幾座城堡經曆一千五百年的歲月磋磨,更顯得曆史氣息濃厚,他們仿佛一下子來到中世紀!
他們走上拱橋,石磚踩在腳下有種特別的晃動感,鄭原靠著欄杆朝下望去,拱橋下的護城河洶湧奔流,明顯不是一潭死水!
問渠那得清如許,唯有源頭活水來。
他們眼前的環狀護城河,其發源河流多半是古堡依靠的山頂瀑布。
眾人穿越百米長橋後,很快來到古堡門樓前。
“扣扣扣!”
博朗德老太太走到三米寬的城堡大門前,努力扒著銅獸頭砸向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