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我們都已經找到他的家庭地址了,順藤摸瓜找也要把他找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鄭原看著筆記上上的資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語氣變得極其堅定。
李凱門打著哈欠窩進沙發,慵懶地指了指自己的手表:“行,反正海城就在華國,我們明天就出發,時間都過一點了,你們就不怕猝死嗎?”
“也是,都睡覺吧,我也得洗洗睡了。”
同伴陸續走出書房,周姐見鄭原出來,趕緊攔住他:“你喝了那麼多酒,趕緊把醒酒湯喝了,要不然明天就等著腦瓜子疼吧。”
“那可不行,我得趁酒醉辦好事兒。”
鄭原朝周姐擠壓了幾下眼睛,翻身走進元迦曼的房間。
“你幹嘛,你媽都說不讓你跟我好,你還過來幹啥,離我遠點。”
元迦曼被鄭原抱住腰,語氣明顯帶了不滿,她一把推開鄭原,自己跑到妝台。
鄭原坐到沙發副手上,從鏡子裏看著元迦曼嬌嗔的臉,一臉壞笑:“寶貝,你是跟我媽談戀愛還是跟我啊,她不喜歡你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稀罕你。”
“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姥姥嗎,你看這是啥。”
鄭原拿出盒子,裏麵是白淨油潤的鐲子。
元迦曼拿在手裏看了幾下,還沒抓嚴實鄭原立馬躲過去戴在她手上:“她說,戴了她鐲子可就是她外孫媳婦。”
“誰說要嫁給你,我不要你的鐲子。”
她作勢要扔出去,鄭原趕緊護好:“別丟,別丟,這可是我太姥姥傳下來的東西,可寶貴著呢。”
“那麼寶貴,你就真的給我了?”
元迦曼將信將疑:“一點也不心疼?”
鄭原見她臉色緩和,摟住她後背:“這有啥可心疼的,你以後可是我老婆,我的東西不就是你的東西嗎。”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珠一轉:“這可不一定,我奶奶可不一定讓我嫁給你,她頂看不上你。”
“那這不是公平了嗎,我搞定我媽,你搞定你奶奶。”
“你還生氣嗎?”
鄭原抵著她腦袋,兩個人越靠越近,攔腰抱在懷裏:“我姥姥可說了,想早點抱大重孫子。”
“你走開,哈哈哈哈哈哈。”元迦曼打了一下壞笑的鄭原,親昵地抱著他腦袋,語氣關切說道:“那你媽那兒,你是不是也得去看看。”
“行,我明天去。”
……
翌日清早,陽光正好。
他們吃了周姐做的早飯,繼續尋找關於劉天欽的蛛絲馬跡,鄭原開著車往旁邊走了幾公裏,來到親媽程裕華住的公寓。
“叮咚!”
鄭原按響門鈴,大門一打開,他晶亮的眼神瞬間暗淡:“怎麼是你,李姐,我媽呢?”
“夫人昨天就沒回來啊,我記得她臨走時說給老太太包餃子去了,你要不去你姥姥家看看,她應該是住那了。”
“沒有啊,我剛從姥姥家出來,姥姥說她昨晚上就回來了,你確定她沒在家?不會是我媽不想見我,故意讓你那麼說的吧!”
李姐擺擺手:“我騙你幹什麼,要不你自己進來找找,我昨晚上一直守在這裏,菜都還是涼的。”
鄭原走進大門脫鞋放進玄關,客廳裏一塵不染,那餐廳的桌麵擺著已經涼掉的菜,他知道他媽的個性,如果她昨晚上真的回來了,那肯定不會讓菜涼掉。
他低頭思索片刻,腦海出現一個地名!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李姐語氣緊張起來。
“不可能,有司機跟著她呢。”
“你忙你的吧,我知道她在哪兒了!”
鄭原和李姐又說了幾句話,下樓直踩油門,穿越小半個城來到京華大學家屬院。
京華大學是建國後華國第一所文理齊備的高等學府,他姥姥和姥爺是京華大學考古方向的教授,即便退休了也享受學校的尊敬,每年都會受到學校的慰問禮。
相比於他姥姥姥爺,鄭原的媽就顯得沒那麼出色,隻是美術係的普通講師,尤其是遇到他爸鄭懷慶後,更是專心把重心放到家庭上,差點辭掉工作當家庭主婦,是姥姥說雙職工分的房子要大才打消她的想法,也是因為京華大學雙職工的原因,他們分到的房子比其他人稍微大了一點。
京華大學家屬院的這套房子,是他們家第一個能稱之為“家”的地方!
家屬院位於京華大學北門外,打通校園裏的假山和園林,成為一片獨立的社區,所有已經結婚的教職工,都會被學校分到這個社區,可以說,鄭原從出生到十五歲一直都住在這裏。
上世紀的家屬院,其實就是獨立於外界的熟人圈子,住在這裏的人,不是教職工就是學校的領導,彼此知根知底也就沒那麼多防備,不鎖門也不會遭賊。
鄭原和家屬院的眾多孩子一樣,在樓棟的間隙裏跳房子、玩沙包,在家屬院後麵的假山園林捉迷藏,看夏天鳴蟬,看秋季層林盡染,看隆冬白雪漫漫。
他在想,假如老爹不失蹤,他和媽媽的人生軌跡完全不會是這樣,也許她媽已經是一個喜歡跳廣場舞、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老太太,他呢,也會子承父業,做跟考古文化相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