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戚·海因裏希邊界感很強,意識到鄭原不是普通的遊客,立馬變得警惕起來。
鄭原知道,敦戚已經警覺了,如果他不能在接下來的時間安撫她,多半這次會麵要失敗。
正當她要打通電話時,鄭原趕緊把手攔在她前麵:“敦戚夫人,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女兒華思弦的死因?”
鄭原說的這個名字,是敦戚朝思暮想日夜思念的女兒,她聽到這個名字,警惕的眼神蒙上一層狐疑:“你到底什麼意思,她已經死了十五年,我已經釋懷了,不想再經曆這種痛苦,請你不要再提起她了。”
“敦戚夫人,如果你真的釋懷,就不會每周末都來這裏懺悔,我現在隻能告訴你,你所有的懺悔都不該由你來承受,你女兒的死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鄭原說完這話,敦戚·海因裏希的眼睛陡然睜大隨後又恢複暗淡,她明顯是相信了鄭原的說法。
鄭原看到敦戚已經把手從手機屏幕放開,再接再厲拿出一個照片:“這是DHCA626客機的照片,飛機並非是人為失誤,而是籌劃已久的陰謀,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到柏黎心理研究院,那裏有你知道的一切!”
敦戚看了一眼照片,目光驚懼從穹頂走開,慌忙的步伐差點從樓梯栽倒,她下到教堂主殿慌張著朝外逃走。
臨走時,敦戚回頭遠眺,她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布道台前的耶穌神像,神正張開雙臂,救贖所有信奉他的教徒。
“怎麼樣,說服敦戚來見艾麥德了嗎?”
劉天欽見鄭原走下去,跑到他身邊焦急詢問。
鄭原似乎也不太確定,緩緩搖頭歎息:“敦戚沒有立刻答應我,但是我從她的眼神裏感覺出了不甘,她仍然對女兒的死耿耿於懷,我想,她一定會來心理研究院。”
“但願吧!”
鄭原他們在心理研究院等了兩天,依舊沒看到敦戚·海因裏希的身影,李凱門在辦公室裏吐槽:“她不會真不來了吧,那我們可就暴露了,萬一他們夫妻倆合起來把我們給抓走就麻煩了。”
劉天欽看眾人都有點急躁,趕緊出聲安撫:“不一定,如果敦戚真的把我們視為敵人,兩天時間足夠把我們都抓到,可為什麼我們還能在研究院待兩天,說明她根本就沒把我們當威脅,大概是在斟酌到底來不來。”
“這已經是第三天傍晚,如果她今天還不來,我們就要換隱藏的場地了,免得被他們給發現艾麥德在這裏。”
梁侃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表,元迦曼站在窗外看著風景,遠處一輛黑車駛來,她趕緊回過頭通報給同伴:
“你們看,心理研究院外麵有個可疑車輛!”
鄭原和劉天欽走到窗外,眼神警惕看向黑車轎車,他把這輛車跟在教堂見到的轎車相比較,果然是敦戚的一模一樣。
眨眼間,黑色轎車停入旁邊車庫,電梯響動後,敦戚夫人站在他們眼前。
她今天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貴婦打扮,隻是完全沒有化妝,素麵朝天戴著禮帽,看起來悲傷至極:“我今天沒有帶任何保鏢,司機是我可以信任的,如果讓我發現你們在騙我,我可以直接讓人踏平這裏。”
“敦戚夫人?”
她看向聲音的方向,艾麥德從黑暗處現身,敦戚見到他的這一刻,眼神裏充滿鄙夷:
“怎麼會是你,我以為你從萬湖區逃走會聰明一點,沒想到居然還要自投羅網,這一次我可不會任由你敲詐勒索。”
“敦戚夫人?他今天不是來敲詐你的,是來告訴你航難真相的!”
鄭原的話,敦戚·海因裏希在心裏琢磨了好一陣,神色越來越疑惑:“航難真相,你不會是告訴我,航難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吧?”
艾麥德點點頭:“確實,而且這個設局之人,還跟你密切相關。”
“誰?”
“您的丈夫華延年。”
“哈哈哈哈哈哈!!”敦戚聽到這個名字,笑得格外戲謔:“艾麥德,你敲詐完我,還想要挑撥我和丈夫的關係,難道在你眼裏,我們夫妻倆就那麼蠢嗎?”
“敦戚夫人,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你總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吧。”
艾麥德拿出這些年苦心珍藏的照片,敦戚一看就明白是飛機駕駛艙的白盒子,她在往下翻閱的過程中,逐漸相信了艾麥德說的話——最後一張合照中,他的丈夫華延年的胳膊搭在艾麥德的脖子上,他們明顯是一夥兒的!
敦戚得知真相後,問話的語氣都變得顫抖了:“為什麼?我對他那麼好,他反過來卻要殺害我和他的孩子,甚至連他自己的親妹妹也在其中!”
“敦戚夫人,是您的養父希姆利下的命令,他發現您和華延年誕下孩子後,越來越不受控製,想尋找一個新的聽話的代理人,這個人就是您唯利是圖的丈夫,他一直想做DH集團的實際管理人。”
“在您的養父希姆利的計劃中,整座飛機的航難都已經注定,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讓一架飛機在華國上空墜落,隻知道包括您的女兒華思弦,以及他的妹妹華延卿在內的所有乘客,都是被犧牲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