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巴巴地說:“鄭阿姨,曦夢跑到世昌三雕工作室的窯上去調研也就罷了。她還和一個窯工好上了,他們還是姐弟戀呢。問題是我也勸了曦夢好久,曦夢就是跟中邪似的什麼聽不進去。我覺得都是那個打工仔的問題,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博得曦夢的同情。鄭阿姨你不知道這個於非凡都窮什麼樣······”鄭雅琴耐著性子聽完阮瑾萱對於非凡家世的詳細介紹後,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語氣平淡地說:“這事,我和曦夢爸爸會好好勸勸曦夢的,你去忙吧。”說完起身離去。
別看阮瑾萱進公司才幾個月,已經練就出一副察言觀色的本事。鄭雅琴看似平靜,按照往常這是暴風雨的前兆。她抱胸站在樓台上俯視著雪幕中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車流,楊曦夢,你媽對我的我要讓你十倍的奉還!她仰麵大笑著。
鄭雅琴捧著咖啡壺回到辦公室,給楊振海打去電話,“老楊,你趕緊回家一趟,我有重要事跟你商量。”
“啥重要事?”楊振海驚愣住,這個時間雅琴應該上班呀,怎麼回家了?他不知道家裏有一場暴風雨等著他。
楊振海還以為鄭雅琴不舒服,急匆匆地跟領導打過招呼,便開車往家中趕。
他推開門,一股凝重怪異的氣氛彌漫在屋內。鄭雅琴呆坐在沙發上抹著眼淚,一聲不吭。
楊振海撫著謝了的頭頂,我和雅琴認識了二十多年,從未哭成這樣。
他拿來一條花色的毛巾遞給雅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真讓瑾萱媽說中了,你閨女跟打工仔好上了,跑到窯上去跟人家一起燒窯。你說咋辦?”鄭雅琴跟天塌了似的嚎啕大哭起來。
果然,她的苦肉計奏效,楊振海立即表態:“工作可以由著閨女,但這事不行。雅琴別哭了,我來處理。”
楊振海立馬撥通楊曦夢的手機,還沒等楊曦夢說話,怒斥聲劈頭蓋臉砸來,“曦夢,爸爸什麼都依著你,你和那個窯工談戀愛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你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人生大事你怎麼能自己做主?”
楊曦夢握著手機站愣住,抬頭望著密布的陰雲,怒號的朔風,零星的雪花飄零。她伸手接住亮晶晶的雪花,瞬間在手心中消失,我爸媽怎麼知道的這麼快?
在她思索的時候,父親一改批評的口吻,苦口婆心的勸道:“閨女,這世上好男人這麼多,你選個各方麵和你相當的。何必看上一個身無分文的泥腿子。你要是沒有中意的,這事包在爸的身上,保證讓你找到一個中意的。”
“爸,我就選他。非凡除了家裏窮點,可他很有上進。他還給我媽買了補品,人也孝順。你真忍心拆散我們?”
“曦夢,我和你媽拚死拚活還不都是為了你。你就放下他吧。”
出乎楊曦夢預料,父親對此事這樣強烈的反對,嘶聲喊道:“我不!我就選他。”
話落地,隻聽父親喊道:“雅琴,你沒事吧。雅琴······”
楊曦夢握著手機的手顫抖起來,不知道母親怎麼樣了?她急得抹起眼淚,衝著話筒喊道:“爸,我媽怎麼了?我不是有意的——”
“你媽被你氣暈了你趕緊回來一趟吧。”
此時此景難辨真假,楊曦夢抹幹淚水跑到窯上,對孫師傅說:“孫師傅,我媽病了,我得回去一趟。”
“行,快去吧。”
不遠處的於非凡搓著手,未來的丈母娘病了自己總要做些什麼?扭頭朝廠東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