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如今這般模樣,責任全在索額圖,是他在旁教唆挑撥,這次他應該會把赫舍裏家族這棵大樹也一並拔起,不讓這棵長了三朝的樹再吹邪風。
原本懲處索額圖一族是板凳上釘釘的事情,但是中間發生的一個小插曲,讓本來順風水水的事情稍稍偏離了與其軌道……
不知是何事刺激了玄燁,他把案幾上的硯台砸向了“相國”明珠,幸好在身邊的大阿哥為其當下這一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玄燁命明珠和大阿哥跪在乾清宮外“=
京城,索府。
“額娘,”梳妝台前的小人兒開始坐不住了,不安分地挪著小屁股,“我今天可以見到姑姑了嗎?”“是啊,”站在她身後的美麗的少婦在為其梳著辮子,笑道,“那芳兒總得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見姑姑對吧。”她已有三個孩子,前兩個都是兒子,但她和夫君一直期待著有個一個女兒,盼星星盼月亮,終於在四年前的冬天,送子觀音給了她一個女兒。這個孩子雖是女兒身,但是卻長著一顆男兒心。與她的哥哥比起來,不知道要頑皮多少倍。
她把女兒抱到膝上,愛憐地摩挲著她的臉蛋:“芳兒,等下可要聽話啊,不要亂跑……”正說著,懷中的人兒已經咯咯地笑起來:“額娘,您記性真差,上月我與爺爺一道進宮的時候,這話您就說過了,還有上上個月,我和奶奶一起去看姑姑的時候,您也是這麼說的……”“好好,既然芳兒都記在心裏了,那額娘也不說了……那我們就出發吧,你阿瑪他們應該已經在等我們了……”還沒等她把話說完,芳兒就已經從她膝頭跳下,飛快地朝外麵飛奔而去。
當她來到大門口時,看到了這樣一幕,芳兒抱著他爺爺的腿在撒嬌,旁邊的奶奶、父親、叔叔們都笑而不語,一副“看你怎麼辦的”神態。
原來是,芳兒不願和母親一道坐轎去赴宴,而想騎馬去。她父親哪裏肯依,芳兒就隻好跟她爺爺撒嬌去,她知道隻要被她纏上了,爺爺肯定會答應的,這不她緊抱著爺爺的腿說什麼也不肯撒手。
索尼笑道:“好,好,滿族的女兒就應該這樣。福祿去把小姐的小馬駒牽來。”
當他的兒媳懷著現在這個小孫女時,他就有一種預感,這個小生命必會為赫舍裏家族帶來無上的榮耀;越是接近她出生的日子,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仿佛一個披著戰袍的大將軍隨時都會破肚而出一般。那一聲有力的啼哭,更是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但是當產婆出來告訴他是一位千金時,他一個趔趄差點跌坐在地。索家除了他以為,無不為這個小生命的到來而感到興奮。
但是他還是無法放下心中那種奇怪而強烈的感覺,在家中他喊她“老三”,把她當做男兒般來管教——赫舍裏家出一個女將軍也未嚐不可。所以,她的騎射功夫遠比她的字寫得漂亮。他教她滿蒙兩種語言,當別的孩子在背三字經時她已經熟讀《孫子兵法》,當別的女孩在閨中學習琴棋書畫時,她已隨她的父兄騎馬奔馳於城外的草原之上。
他這麼培養她,或許是他潛意識中在擔心。他害怕孫女會和自己的愛女一樣,一朝選在君王側,卻得不到夫君的疼愛,怕她在深宮中孤獨終老。即使做不了女將軍,他也想讓她嫁一個草原上的大丈夫。皇宮,太過無情了。
京城的大街上出現了這樣一幕,一個小女孩騎著馬,與一位老者並排行進著,在他們後麵跟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女孩與老者說說笑笑,時不時還揮動著手中的小皮鞭,大有指點江山的意味兒。
進宮後,隊伍分成了兩路,由索尼領著家中男丁去前朝參加皇上,家中女子則隨索尼的夫人去慈寧宮參見太皇太後。
麻煩事來了,芳兒說什麼都不肯下馬,一定要騎著馬去慈寧宮。這可把一家老小的汗都唬出來了。
眾人上去想把她抱下來,但是這女娃牢牢抓住韁繩,夾緊馬肚,矮身撲在馬背上,不讓他們得手,臉上還一副看你們能把我怎麼辦的表情。這時,一個小身影來到了他們身邊:“就讓她騎馬進去吧,待會兒我來向皇瑪嬤解釋。”說罷,他朝馬背上的小女孩擠擠眼,一個翻身上了馬,拿過她手中的鞭子,在風中揮舞著,轉瞬便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眾人還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時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三阿哥,我的小祖宗喲,您慢著點兒。可別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