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後,白玉堂已經騎著馬轉了好幾圈了。展昭歉意的一笑,換來白玉堂催促的眼神。展昭搖搖頭,輕輕示意。白玉堂這才發現韓彰也沒有上馬,隻是牽著韁繩望向身後的長街。白玉堂歎了口氣,開口道:“二哥,時間不早了,走吧。” 韓彰向後看了一眼,轉身上馬,心裏別樣情緒雖在,麵上依舊不顯。三人同時一抖韁繩,隻聽三聲長嘶,馬蹄聲聲清脆,馬兒跑了起來。 突然從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車馬聲,伴隨著一聲:“等一下!”韓彰頓時拉住韁繩,轉頭一看,果然看見了一輛馬車飛馳而來。大宋雖然繁榮,但是馬匹稀少,權貴人家幾乎是坐牛車,隻有特別重要的人物才配有馬車,比如護國宮。 馬車還沒停穩,車中人早已掀開門簾幾欲跳下,結果重心一斜,直接從車上滾下來。韓彰大驚失色飛快地跳下馬,將人從地上扶起來。見來人穿著灰鼠皮襖,駝色棉裙,正是林妃雪。她從馬車裏掉下來時,剛好把臉碰到地上,右臉被擦得通紅。見韓彰扶著他,林妃雪展眉一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開口便道:“不好意思來遲到了 。” 這時,展昭和白玉堂也急步走來,見林妃雪並未受傷才拱手道:“年後就回,妃雪何必行此大禮?” “切~我才沒事呢。”林妃雪笑笑,拍拍身上的雪,“準備一些小禮物所以來得遲了。”轉身從車上拿下一個小箱子,打開,拿出裏麵的東西,分別遞給三人道:“陷空島家大業大,我也想不出什麼好東西。這些是我織的手套,冬天帶著,暖和,送你們。” 林妃雪見三人看著手套,不知如何用劈手將韓彰的手套拿過。此時,開封府大街上隻有幾個匆忙的行人路過,寒冷的北風呼嘯而過,卷起枯萎的樹葉、紅色的紙屑,不遠處隱隱傳來爆竹聲聲。雪花、雨絲隨著北風飄飄灑灑,韓彰靜靜地看著,隻聽得清脆的聲音說道:“我用的是羊毛,自己感覺不錯,不知道你們覺得如何。裏麵加了兔毛,應該會暖和的。”說話間已經幫韓彰戴上。 韓彰頓時感覺手掌的寒冷正慢慢消散,毛茸茸的手套傳來熱度把內心的失落慢慢驅散。 林妃雪把箱子合上,遞給三人道:“我給你們大哥大嫂、三哥、四哥都織了一雙,大小是估摸著來的,請他們別嫌棄。還有幾雙小手套,給小孩子的。看著分吧。” 韓彰拿著箱子,隻說感謝,多餘的話也說不出。看著林妃雪氣色頗好,精氣神也不錯倒放下心來。白玉堂卻發話了:“哎,為什麼二哥有兩雙,你給我們隻有一雙?”展昭一看果然如此,厚此薄彼啊。 林妃雪挑眉道:“你們一人一雙,穿厭了就交換,就當是新的拉。” 白玉堂氣得隻說罔顧朋友,展昭微笑著道謝,還幫白玉堂和自己戴上手套,果然溫暖。況且這手套無處可尋,可見真是珍貴異常。 韓彰才開口道:“要不一起去陷空島過年吧。” 林妃雪擺擺手:“還有點事,現在不行。如果有空,我一定去?”抬眼看著韓彰,頭偏了偏,眼神亮晶晶的,神采飛揚。 白玉堂忍不住了,一把搭著韓彰道:“說好了,有空一定來。我們先回去了,要不路上趕不及。” “嗯!”林妃雪點頭,看著三人複騎上馬,揮手作別。韓彰時不時轉頭,看著微笑的女子。回頭,呼氣,雙腿一夾馬腹,馬兒快步跑了起來。 合著叮叮的馬鈴聲,得得的馬蹄漸行漸遠,消失在雪花紛飛的長街盡頭。 很快,新年將至,合家即將團圓。 兩天過去了,白玉堂三人早已進了淮南西路,匆匆向陷空島趕著。一路行來,從繁華的都市到偏遠的鄉村,舉目皆是返家的遊子步履匆匆,歸鄉之路行得人心焦。臘月間,人人臉上喜氣洋洋,或見麵相互問好,恭賀新禧,或是準備著團年飯的食材。辛苦一年,誰不想與家人分享收獲的喜悅,暢想來年的豐收? 一路上,白玉堂和展昭有說有笑。幾個月前,兩人連著產生了好幾次不愉快,現下已煙消雲散,仿佛從未發生過似的。展昭家中父母已故,隻有老仆看守打掃,不時他也會回去看看。自從與白玉堂相知相許,每年都回陷空島過年,對他而言陷空島是個特殊的所在,像家一樣的地方。白玉堂更是高興,許久沒見三個哥哥和大嫂,還有幾個可愛的孩子,心中滿是掛念。 韓彰與往日沒什麼兩樣,該說時說,該笑時笑,偶爾還有精彩之語。旁人看來這三人情同兄弟,隻有白玉堂知道韓彰心裏有事。他會突然發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或者突然就不言語,隻是悶頭吃飯、趕路。時間一長,連展昭也看出了不尋常。悄悄詢問,白玉堂也隻能說:“二哥的事,我們也幫不了忙。”###第二章 卻阻他人謀劃
第11節(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