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楚嵐有請求,蘇合忙道:“您說。”
“聽您這麼一說,這切片也是極難得的,還請大夫替我保密,別說我這有什麼山參切片,免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呀。”
蘇合笑道:“夫人放心,我並不是多嘴長舌之人,還請速速回去吧,這樣成色的切片,若是還能買到,不妨多買些,吃滿三日,郎君的虛症便有起色了。這切片雖不耐久放,放個十天半個月還是可以的。”
楚嵐應了下來,去街上抓藥,藥店的大夫看了看方子,皺眉:“藥家講究君臣佐使,姑娘這方子裏卻缺了為君的那味藥,可是郎中搞錯了?”
楚嵐微微一笑,“方子沒錯!你抓便是了!”
楚嵐抓了一個月的藥材,滿滿一大包,騎著馬回了村子。等到進了屋子,才發現應雪泥醒了,正拿著一根山參出神。見了楚嵐,他笑了:“阿嵐,你的本事不小,這一匣子好東西哪兒來的?”
楚嵐放下藥包,搬了一個凳子坐到他麵前,把地洞裏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將莫名其妙出現的匣子和上頭的蠟燭蒿也說給他聽。
應雪泥的神情漸漸冷凝,道:“你說的落桐圖,我倒是沒聽過,聽著像牽扯了一些宮闈之事,與咱們關係不大,隻是,那個殺人的叫皇甫亥?”
“是啊,怎麼了?”
“皇甫氏是簪纓之家,一門三公七侯,這樣的大家子弟怎麼進了五鬼門?”
“你也知道五鬼門?”
“是孫甲說的。”應雪泥放下山參,道:“聽說是國師底下那幫天女認出來的,當時他隻說死的人裏有廣陽王世子,我便覺得不妙,廣陽王早就滿門抄斬,能把世子換下來,手眼不是一般的通天,況且皇甫家的人竟卷入其中,這裏頭的水越發的深了!”
楚嵐沉默了一會,把去找蘇合的事情說了一遍,“大夫說這參也沒問題。”
“自然沒問題。”應雪泥輕描淡寫的把山參扔回箱子:“阿嵐白跑了一趟,還搭上了一罐子好茶,有毒沒毒,問我不就好了。你忘了上次那個敢給我下毒的掌櫃是什麼下場?”
楚嵐笑了笑,道:“多問問也不礙事,況且我還給你開了新方子呢,等著,我去給你熬藥,晚上喝粥吧。”
“嗯。”
楚嵐按著蘇合說的,熬了一碗藥,然後將米淘好,放在小爐子上慢燉煮粥,就端著藥碗進了應雪泥房裏。
應雪泥半坐在床上,接過藥碗,聞了一下,道:“君臣佐使,各安其位,這方子配的妙。”
楚嵐道:“得了,公子您就別掉書袋了,我孤陋寡聞的很,聽不懂,你趕緊喝了是正經。”
他把藥汁一飲而盡,碗放到一邊。
楚嵐見他精神似乎好了些,道:“真是奇怪,你是服了毒又服了解藥,病成這樣,聽那天女說,我也是吃了什麼絕命散,又服了她給的解藥,怎的一點事兒都沒有?”
因說到毒藥,楚嵐猛的想起應雪泥似乎也是過了許多日才發作起病症的,驚道:“哎呀,該不會十多日之後我也如你這般吧?”
應雪泥搖搖頭:“聽那賤婢胡扯,當日她給你服的藥汁子,我借著試溫的機會抿了一口,不過是些個黃芪丁香之類的尋常藥物,君臣佐使亂的很,就是一太平方,若不是有人指使,便是她故弄玄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