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將不允的話說出口!”
藍淩聞言長歎一聲,冰冷的目光自他臉上收回,黯然垂下了頭去,不再作聲。
青藝見他這樣的反應越發著急,竟跪著向前靠近幾步,連聲問:“將軍遲遲不作決斷,莫非是因為那容小姐?”
見藍淩不語,驟然咣咣地在地上叩了幾個頭,顫聲道:“將軍切勿因小失大,如今箭在弦上,兒女私情且放一旁罷了!日後成了大業,想要什麼樣的女子都不過是將軍一句話而已!”
一陣腥濕的寒風越過門簾吹入,藍淩心底也起了一陣顫唞,薄唇不經意間抿起,雙拳緊握,低沉而堅定的道:“素兒如今已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對不住她!”
青藝的額頭已然流血,聽了這話,無可奈何地愴然抬頭,失聲道:“將軍,如今隻有這一條路可走!您要三思!難道真要為了一個女子,將大業甚至性命斷送?”
藍淩沉思許久,再抬頭時忽然化去了那竣嚴的冷酷,複雜的眸光中微微泄露出幾分奇特的神采,緩緩起身,越過地上的青藝,揭開簾子去看傾盆的暴雨,雨點偶爾濺到他刀刻般的臉上,低緩的聲音伴隨著雨聲潺潺幾乎聽不清楚:“隻有一條路嗎?倒也未必。。。。。”
暴雨下到第三天,才算完全停了,烏雲漸散,陽光探出雲朵,漠上終於明朗。
素卿身著紫貂風氅,獨自坐在荒蕪的城垛上發呆。她的秀發如蟬翼,秋波如明月,蒼白的麵容被久違的陽光暈染,也顯出幾分紅暈。然而她的心是冷的,任是再明媚的陽光也難以溫暖,淚水一滴滴落在手背上,心中的酸澀卻漸漸麻木。
暴雨落在漠上變成水,水在冬日的寒凍中,凝作冰。
抬眼往城垛下望去,到處一片銀白,蒼茫中卻有一騎,馬蹄飛踏,踏碎一串冰玉,由遠而近。
越來越近,素卿這才看清,原來是藍淩的貼身侍衛青藝。隻見他驟然翻身下馬,腳尖點地,戰袍斜飄,轉眼間已掠上城垛。
素卿秀眉顰起,未等發問,青藝卻三步兩步衝上前來,滿麵張皇失措,一把抓住她的衣袖,連話音都在顫唞:“小姐快隨我來!”
素卿心知不妙,忙擻得站了起來,急切問道:“出了什麼事?”
青藝急得直跺腳,聲音中含著哭腔:“將軍在漠北巡查時,不想遭到殘餘北國死士偷襲,此刻已然垂危!口中隻念到著小姐的名字!小姐快隨我去!”
素卿猛然聞此噩耗,頃刻驚愕變色,隻覺一陣眩暈席卷而來,站都站不穩了。青藝連忙扶住她,匆匆催促:“時間緊迫,小姐還請委屈一下,和我共城一騎罷了!”
素卿顫唞著點點頭,此刻一心隻記掛著藍淩的安危,竟然沒起一絲懷疑。
寒風之中,青藝馬不停蹄,直奔漠北。
馬未停穩,素卿就飛身躍下,目光焦急的向廣漠的大地一掃,果然前方不遠處,有幾個人圍坐一團。心底升騰起一陣寒意,一切都不管不顧,拔腿就要往前跑去。
剛跑了兩步,隻覺後頸被人重重一擊,再也來不及做任何思考,兩眼一翻,柔軟的身軀撲到在冰冷的地麵上,頃刻沒入無邊的黑暗中。。。。。。
青藝和煦的臉上掠過一絲冷酷的陰影,抱起雙臂,冷冷望著腳下昏迷的女子,喃喃自語道:“紅顏禍水,一切為了將軍,休怪我無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得到各位看官的意見~~~
我想人這東西,特別之處正是在不純粹這一點上,誰好誰壞,或者隻是立場不同所以結論不同而已。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