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2 / 3)

不可說,不可說。。。。。

作者有話要說:

☆、殺機

誰道飄零不可憐,舊遊時節好花天,斷腸人去自經年。

一片暈紅才著雨,幾絲柔綠乍和煙。倩魂銷盡夕陽前。

木葉落盡,夕陽如血。那些熟悉的街道,建築,也仿佛被染上一層血色。

或許是因為冷的緣故,街上的行人及其稀少,印象中車水馬龍的集市,似乎也隻是縹緲的幻覺。

南國的都城雖遠遠不及北國酷寒,看在如今的素卿眼中,卻別有一番蕭然的陰森。密雲低壓,天地間竟似充滿了一種足以凍結一切生命的殺氣。

一種已深入骨髓的恐懼與疲倦,漸漸吞噬心髒。

馬車在青石板的甬道上徐徐行進,終於停在熟悉的宅子前。

匾額上清瘦秀麗的容府兩個字似乎把素卿的記憶帶回幾年以前,那時她還是一個名叫淡月的小姑娘,帶著滿心惶恐的惴惴不安,和莫名的期許好奇踏下馬車,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曾經,他們一起在荷塘水榭中彈琴論畫,在問心書齋裏烹茶談心。那些溫柔的撫慰與話語,猶在耳邊,然而如今,卻永遠都回不去了罷。。。。。

誰都不會知道,這所府第,曾經被她偷偷假裝成自己的家,那個人,曾經被她偷偷假設為自己的親人。。。。。。

如今,一切看上去都沒變,一切其實都變了。。。。。。

愣愣站在門前出神,無盡的苦澀席卷而來。

該來的,總是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款移蓮步,進了大門。

善兒滿臉是笑,盈盈迎上前,素卿看著她的臉,居然一陣恍惚,愣怔片刻,才愕然起來,霜菊和雨梅均已雙雙逝去。曾經的雀語鶯聲仍在耳邊回蕩,雖然分不清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如今卻再也不會響起了。諷刺的是,霜菊是被她親手所殺,雨梅也是因她而死呢。冷清的嘲諷笑容漸漸綻放在蒼白的臉上。

容素軒並不在府上,問了善兒,回說公子上朝去了。

素卿的笑容越發深邃起來,是啊,他怎麼會在意一枚棋子的歸來?更何況一切蹤跡都在他牢牢掌控之中。

路途的困倦似乎越來越強烈,略向善兒偏了偏頭,淡淡道:“我累了,扶我回房。”

善兒趕上前掀開水晶簾,素卿驟眼望去,裏麵熟悉的錦帳流蘇,翠寰高堆,桌幾妝台,陳設井然,不見一絲灰塵。晶瑩剔透的玉瓶裏,插滿新采摘的梅花。銅盆燃著炭火,玉鼎中的薰香已經焚上,正是她最喜歡的鬆香。紫檀白玉的桌上,擺著纏絲瑪瑙盤,盛著平日最愛吃的荔枝。紅白輝映,分外別致好看。

似是發現了她的失神,善兒連忙討巧的笑道:“這些都是公子命令奴婢預備好的,小姐可還滿意?”

素卿臉上表情不變,看不出正在想些什麼,隻是默默脫去羽緞褂子,返身坐到貴妃塌上,低垂著蛾首,並不做聲。

善兒搭訕著跟了上來,一雙晶亮的眼睛在素卿臉上流轉一番,這才接著笑道:“奴婢都看得出來,公子是很掛念小姐的,小姐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公子下了朝,總會到小姐房裏看書寫字,一坐就到深夜!連問心書齋都不去了呢。小姐和公子兄妹情深,真是讓我們這些下人羨慕的緊。”

素卿心中猛的一動,截然抬頭望向善兒,冷冷的話音帶著威懾:“你的話太多了些。”一麵說,一麵用纖細瑩瑩的手指指房門:“這便退下罷,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