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迫不及待。

林璧拿手拍他,“急什麼,為師明日需南下一趟,學武的事回來再說。”

和戚立馬蔫了,“師父要去幹什麼?”

“秘密。”林璧眼皮微闔,挑出個優雅的弧度白了蕭子虞一眼。

“那師父要去多久?”張和戚苦著小臉,一雙濃黑的長眉下耷,幾乎成了八字狀。

“少則一個月,多則兩個月,不會很久的。”蕭子虞淡淡道,迎麵與林璧對視,眼裏意味不明。

張和戚小聲嘟囔:“那也很久啊。”

張和熙惱怒自己還要受家裏管束,偷偷跑到她親哥身後頭,對準他屁股一腳踹上去。張和戚早有所覺,猛地轉身握住和熙高高抬起的腳腕,“又淘氣了。”張和熙最喜歡背後襲人,這樣場麵不知多少回了。

張和熙右腳被握,隻能單腿站著,羞惱道:“哎呀你放開我。”

“乖乖叫聲好哥哥就放開。”張和戚好整以暇,他這個妹子天不怕地不怕,更難低頭,平時淨遭她欺負了。父親母親都不管,說不定還給和熙幫把手,他這個兒子跟大街上撿的似的不招人疼。

“才不要,壞和戚。”和熙重重一哼,很牛氣很有氣節。和戚隻比她大一歲多,她才不喊。

“皇叔救我,林叔叔救我。”

蕭子虞林璧看天的看天,賞花的賞花,非常沒義氣地不予置之,氣的張和熙磨牙。

林黛玉竟不知兩兄妹平時都是這樣相處,一時呆了。聽到和熙叫她“玉兒幫我。”才趕緊伸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讓張和熙倚在自己身上。

林黛玉畢竟年紀小,根本沒力氣幫和熙穩住身子,憋得一張臉兒通紅,隻好拿求救的眼神看張和戚。張和熙自小皮孩子一個,一丁點兒也不像個淑女,是以張和戚頭一回見這麼粉嫩柔弱的姑娘,特沒出息紅了臉,訥訥放開自家妹子。

張和熙終於能腳踏實地,狠狠一跺腳,冷哼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玉兒,咱們走。”

林璧挑眉,開始思考把自己妹子跟和熙放一起養是不是錯了,要是以後和熙把黛玉帶壞了,淨學些這種市井俚語,他可沒法跟老爹交代了。

蕭子虞笑道:“七皇姐會管好她們的,你不必擔心。”

不擔心……才怪。

幾人這邊正說著話,就見碧樹來報,“大爺,賈家來人了,正在曉月堂廳裏等著。”

“來的是誰?”

“是賈璉二奶奶。”

若說賈家不來人,那才是奇怪呢,畢竟是外家,還是去看看的好。林璧道:“妹妹跟我一起去瞧瞧二嫂子吧,子虞和熙和戚且歇一歇。”

和熙平時出門做客,並沒有和賈家人見過,也不感興趣,遂向黛玉道:“我在這裏等你回來,好一起去我家裏。”

黛玉點頭,纖手指著一個房門,“那裏是我的書房,你或可消遣一下子去。”

蕭子虞自然不好再呆在人家內院,便偕張和戚回了前院裏林璧的聽風院。

卻說賈家,誤打誤撞竟真的出了個貴妃娘娘,真真兒天上掉餡餅一般。王夫人原本暗地裏抱怨賈母老背晦了,竟把如花似玉的元春送進了虞郡王府,此時也隻能歎薑還是老的辣,從此對賈母更加信服不提。

賈母又哪裏肯承認她操作失誤,反正最後結果是好的,也不算枉費了她親自撫養元春長大的一番苦心。

如此一來,林璧是聖上伴讀,此時他在孝裏不顯,等以後入了仕必定青雲直上,前途不可限量。賈母又想起早早沒了母親的外孫女兒黛玉,可憐見的沒個長輩在身邊護著,一疊聲兒喚王熙鳳帶著禮物去林府走一趟,就算不能把林黛玉帶來,關係一定要打好。

王熙鳳心裏也打鼓一樣,賈家這些年是怎麼對林璧的?她一個沒過門幾年的新婦都側目。然而賈母這樣做本也沒錯,誰會看自己女兒的庶子順眼起來?千錯萬錯都怪他們有眼不識金鑲玉,沒想到林璧能與當今聖上一起讀書,如今可好,雞犬升天了。就上回看,林家大爺可不是個度量大的,會怎麼想還不定呢。

王熙鳳坐在曉月堂廳裏,感歎不愧是書香世家,屋裏擺設竟是古樸清雅,大氣得很,襯得賈家的富麗堂皇倒跟暴發戶一般。

正想著,林璧和林黛玉就來了。

林璧黛玉雙雙行禮,王熙鳳忙道不敢,各自落座說話。

王熙鳳著鵝黃撒花對襟褂,淺碧色月華裙,頭上首飾比之初見也簡薄許多,林璧暗暗點頭,如今倒是知情識趣了。

“二嫂子難得有空閑來一趟,必是有事的。”

王熙鳳笑道:“哪裏有什麼事,不過是老太太想外孫子孫女兒了,叫我來瞧瞧。”

林璧拍額,“是我的不是,竟許久沒去請老太太安。” 忙喊外頭人叫去套車,準備外出物事。

林黛玉笑道:“哥哥真是個急性子,二嫂子氣兒還沒喘一口,茶還沒喝完,就要走麼。”

王熙鳳沒想到林璧如此好說話,心裏歡喜,聽黛玉言忙擺手,“我不值得什麼,若是老太太知道我貪妹子家的茶好吃,誤了她跟外孫親近的時辰,非大耳刮子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