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敖夕還有點後怕,俗話說得好:千萬別搶狗爪下的骨頭。她可是狼啊!雖然不是真的狼,可骨子裏卻是狼性十足的。
敖夕忙將母雞藏到身後,小心翼翼地教訓道:“記住你現在是人,人不可以這樣吃東西的!忍忍,等下給你吃你從未吃過的美味。”
阿月仍蹲在地上對他嗚嗚地低吠著,隻是比剛才稍微緩和些了。敖夕平複了下心跳,才走回廚房。作為獵人,他膽子並不小,作為一個領頭的獵人,他更是經過些風浪。可是一個正常的獵人麵對著一匹凶猛的餓狼,怎麼也會有那麼少許的擔憂吧?他可是在與狼爭食呢!
阿月的本事他可是親眼目睹過的,那黑熊被她一爪就撕開了肚皮,她避過黑熊襲擊後的那一口要是咬到敖夕身上,他可就英年早逝了。雖然他知道阿月現在將他視為恩人,狼有恩必報,但萬一狼性發作,也有控製不到的時候吧?於是乎敖夕一邊做著吃的,一邊警惕地看著阿月接下來的動向。
還好阿月似乎沒有想來搶回那本“屬於”她的雞肉,隻是蹲坐在原地,望著廚房的方向。她在森林裏住了不知道多少個寒暑了,吃肉不都那樣嗎?咬死獵物以後就生吞了它,那叫一個痛快啊!為什麼眼前的敖夕不給她吃呢?他說人是不可以這樣吃東西的,可人又怎麼吃東西呢?
阿月蹲在地上,望著廚房裏的那個穿著虎皮坎肩的身影,想象著他各種進餐的動作。如果敖夕現在能剖開她的腦子,將那一幅幅的畫麵拿出來觀賞一下的話,一準能被她氣死。那可是各種的血淋淋啊!就沒一個是正常的、具有人類文明的。
敖夕發現阿月似乎在發呆,警覺淡了些,看來她即使暫時吃不了雞肉,也沒打算把自己當午餐。隻是覺得此時阿月的表情很怪異,可以說是很糾結,她究竟在想什麼呢?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阿月腦袋裏想的絕對是自己想象不到的,他又不是狼。
雞湯熬了一個時辰才算熬好,敖夕什麼都沒放,就灑了幾顆鹽,並不是他吝嗇,隻是他也不知道該放什麼。加上阿月有傷在身,很多東西是不可以吃的,必須忌口,因此做得很簡單。
敖夕把做好的食物擺上了餐桌,才招呼阿月:“來!吃午飯了。”
阿月什麼都沒聽懂,隻聽到一個吃字,她那早饑腸萬千的肚子已經開始抗議了。她一下竄到了桌子旁,卻怎麼也夠不到上麵的食物。敖夕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糾結地看著眼前的狼女,狼沒上過餐桌啊!敖夕隻好指指自己,又指指凳子:“你得象我這樣!”
阿月研究了很久他的坐姿,嚐試著比劃了幾下,總覺得很別扭。她屁股坐在地上的時候,“前腳”和“後腳”仍是十分自然地放在身前,狼不都這樣坐的嗎?做人真辛苦啊!折騰了半天她開始發起火來,怎麼都不能坐成敖夕的模樣,這不是折騰狼嗎?她生氣地開始咬那張害苦了她的凳子,要是沒有它該多好!敖夕的臉上一滴冷汗滴落,他家可沒什麼錢哪!這丫頭不會把屋子拆了吧?
最終敖夕隻能無奈地起身,扯出她嘴裏的凳腳,抱起阿月,把她輕放在凳子上,生搬硬套地讓她擺好了坐姿。隻是阿月仍想著怎麼才能將她的前後“腳”放好,坐著也很別扭。敖夕本想隨便她的,但這樣和她吃飯總覺得自己在表演人與獸啊!看來得慢慢的教她吧!
糾結完如何坐著吃飯,敖夕才將碗和勺子放到阿月麵前,給她盛了湯。阿月立馬低頭整個臉都放進了碗裏,這哪是在喝湯哪!整個就一雞湯洗臉啊!而且那雞湯好歹有點燙吧!阿月居然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