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2)

堅強,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狼群。從那天起,阿月開始學會捕獵,開始學會血腥的殺戮,開始學會如何成為一匹傲視狼群的野狼之王。

她做到了,甚至比頭狼做得更好,隻是她不是真正屬於那裏,她注定要離去。於是她回來了,帶著遠離了自己的記憶,那個叫哥哥的人他在哪裏?那個夢境發生的地方又是哪裏?她還能再找到他們嗎?她已經變得強大了,強大到可以保護狼群,她也想保護那個叫哥哥的人。

阿月睡不著了,從床上輕輕地竄到了地上,望著眼前的敖夕。她輕輕地走到他的身邊,蜷進他身前的空隙,睜著眼想了很久,牢牢地記下了夢裏那個叫哥哥的人的臉,她相信總有一天敖夕會帶著她找到他的。

敖夕白天被阿月折騰地不行,睡得特別的沉,他不再防備著阿月,因為他知道她是一匹懂得報恩的“狼”,她不會在把他撕碎在夢裏。直到清晨醒來時,他才見到睡在自己身前的阿月,那張清秀的臉離他不到一尺的距離。

敖夕愣了一下,這丫頭是什麼時候跑到自己麵前來睡著的?他竟然沒有發現!隻是凝視著她的睡顏,敖夕忽然有衝動想去撫摸那張已經沒有了汙漬的麥芽色臉頰。但他控製住了自己的衝動,在心裏狠狠地把阿月罵了一通,她怎麼可以和一個正常的男子毫無距離?雖然她是狼女,但她始終是個女子不是?

敖夕起身抱起阿月,把她放回了床裏。阿月隻是嘟了兩下嘴,翻了個身繼續睡了起來。昨晚她可是孤獨地熬了大半夜,此時自然沒那麼早起。

敖夕出門去買早餐了,關門前仍是深深看了阿月一眼,嘴角泛起了笑意,這丫頭昨晚難道把他當成了同伴嗎?看來還得好好的教育一下,否則這樣的事情難保不會再發生。他不是聖人,他也想過或許自己真的給自己撿了個媳婦兒也不一定,但沒讓這丫頭真正做回人,他可不想冒著生命危險娶個狼女。再說他也還不確定自己撿到的這匹小母狼,究竟是誰家的女兒,能不能娶。

敖夕買了早餐回來的時候,阿月已經蹲坐在床上了,她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到床上的。難道昨晚她做了個夢,先夢見自己以前的夢,再夢到自己走到敖夕身邊睡下?她可從來沒做過那個血腥的夢以外的夢境,她居然也能夢到別的事情了嗎?阿月莫名其妙地很開心,連帶著她本來就很大的食量一下變得更大了起來。一頓早飯居然吃完了自己的,還在敖夕碗裏叼走了一個叫饅頭的東西。

敖夕看著眼前餓狼附身的丫頭,搖了下頭,吞吞吐吐地說道:“阿月!晚上你還是規規矩矩地睡在床上吧!你我不可以睡在一起。”說完連脖子都紅了起來。

阿月望著敖夕,眨巴著雙眼,毫不猶豫地表露出她的茫然來。敖夕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因為你是女子,我是男子,所以不能睡在一起。明白嗎?”

阿月更迷惑了,眼神幽怨起來,他是不喜歡她嗎?因為她和他不同?她不過是因為做了那個老纏繞著自己的夢,想象依偎在頭狼懷裏一樣,他不高興了嗎?阿月叼著那個饅頭,喉嚨裏發出嗚嗚的低咽。不過總算明白,昨晚她不是做了別的夢,想著就更悲哀了。

敖夕算明白了,這麼“深奧”的道理她聽不懂吧?隻是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不能再發生,看來得花點時間讓她明白她與他之間的不同了,可是這麼尷尬的話題他要怎麼才能說得出口呢?看來又隻有向王大嬸兒求助了吧!女人才方便教導女孩兒的,不是嗎?

於是這天敖夕又請來了王大嬸兒,要她教教阿月,不過卻未提起昨晚阿月偷偷溜進他懷裏的事情。王大嬸兒這兩天也老過來幫忙的,知道敖夕與阿月之間並沒有自己當初想的那些事情,因此敖夕來找她並沒引起她的懷疑,以為隻是敖夕想讓阿月快點熟悉做人的生活。

這天王大嬸兒給阿月講了許多道理,阿月不明白的時候,王大嬸兒都會耐心地解釋,即使如此,阿月也隻是聽了個朦朦朧朧。但也知道了敖夕不是討厭自己,而是人和狼不同,在人的世界裏,公的和母的不能隨便地睡在一起,一定要象野狼夫妻一樣有了那樣的關係才能同床共枕,而人要有這樣的關係就得舉行一場叫拜天地的儀式。阿月在心裏感歎:做人果然不簡單啊!

阿月漸漸發現她能聽懂的話越來越多了,那些遠去的記憶慢慢在腦海裏彙成一幅幅模糊的畫麵,她開始朦朧地記得她的爹娘,開始漸漸地想起過去。隻是那些過去發生的時候她還太小,甚至還來不及認識這個塵世,因此一切對她而言,仍然是迷茫的,一點都不清晰。

那晚以後阿月再不會任性地蜷進敖夕的懷裏,並不是她真的懂了那些對她來說深奧的道理,而是她知道這樣做會令敖夕不開心。

狼群也有自己的擇偶標準,她也明白她不想和敖夕拜天地,因為她心裏不確定敖夕就是自己的伴侶,她也還沒準備好為自己尋找一個伴侶。在沒找到那個叫哥哥的人之前,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還有很多道理不明,她要先做好一個人!

阿月心裏有個理想,從前在狼群的時候,她的願望是有朝一日成為狼群的狼王,領著狼群在森林中縱橫馳騁。如今回到了人類社會,她的理想是不是就該改成做人王了呢?人王又該是什麼樣子的王呢?阿月望著敖夕出神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