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2)

不過這總指揮打完仗可是要回大都的,到時北疆還是得由豫親王鎮守。兩邊他都得罪不起啊!

正猶豫間,顧陽騎馬追了過來,停在門前望著阿月問道:“那人對你很重要嗎?”

阿月點了下頭,眼裏帶著堅定:“她是月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顧陽猶豫片刻對小將下令:“開城門,讓他出去。”蘇鐵已死,若阿月再失去他唯一的親人,會是何等淒涼?而且這個唯一的親人是誰?難道是定遠王的女兒?他雖然知道自己此時是在違背軍紀但也很同情這個故人之子。

小將見豫親王世子親自下令了,片刻也不敢猶疑,立刻打開城門,吊橋剛放到一半,阿月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衝了出去。一聲戰馬嘶鳴,阿月已到了護城河的對岸,對顧陽投來一個感激的微笑,轉身後抖動馬韁,朝北而去。

顧陽勒轉馬身卻見到站在身後不遠處的顧戰,此時他正負手凝望著自己的方向。顧陽下馬,走到他跟前,賠禮道:“末將擅自做主了,請睿親王責罰。”

顧戰悠遠地望了一下城門,轉身說道:“回營帳吧!看看如何收回失地,烏國人休想再在本王手裏奪走一寸土地。責罰免了,戴罪立功吧!現在正是用人之時!”

二人回帳商議出兵,阿月卻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地趕往衝河鎮。一路她都很少休息,心裏隻有一個信念在支撐:“阿蘭!等我!”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出發後的第二日,顧戰就已下令拔寨出兵,直奔衝河鎮而來。

馬上,顧陽含笑轉頭望向顧戰:“為何是衝河鎮?”

顧戰瞥了他一眼:“衝河鎮以北有山,名曰北嶺山,此乃北疆最後一座大山,越過此山便是茫茫草原,再無掩蔽之處,烏國來得如此隱蔽,山中自有蹊蹺。衝河鎮為何得名?隻因北部不僅有山,山前還隔著一條不算太深,卻恰到好處的衝河。進可攻,退可守,為何本王要放棄這兵家必爭之地?”

顧陽笑了笑:“那東西二地呢?”

顧戰緩緩理了下自己的鬥篷:“衝河以西雖河道狹窄,卻有河口城,那裏的守將雖是皇兄的人,相信也不會拿華國的江山來開這麼大的玩笑,自然不會令本王失望,烏軍若是想從那裏過江卻是不容易的。至於東方……”

顧戰嗬嗬笑了兩下,帶著些傲氣:“若烏國要到下遊渡江,又不想被我軍發現,必要縱向穿過北嶺山脈,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且不說森林裏有飛禽猛獸,人跡罕至,就連能讓大軍安營紮寨的地方都少之又少。即使讓他們過得山去又如何?東邊水勢雖稍緩,但卻河道寬敞,要想不被人發現而渡過此河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本王隻需派人在此間來回巡邏便是!”

顧陽蹙眉:“可別忘了,現下是冬季。”

顧戰自信地一笑:“以衝河之水勢,即便能結冰,也相當之薄,豈是大隊軍馬能橫渡的?況且烏軍衝衝河鎮而來,可見他們是想在此渡河,此去必然會打亂他們的渡河之策。”

顧陽點了下頭,不由得向顧戰投去一眼讚歎的目光,短短幾日他便已把握了北疆的地勢,果然是個領兵的奇才。顧戰見他用如此的眼光看向自己,嘴角的笑意更濃,望著北方目光悠遠。

作者有話要說:會不會覺得我們的某戰有點黑腹的傾向?

這家夥絕對是難纏的!

☆、暗敵

夜,衝河鎮不寬的大道上疾馳而來一匹駿馬,馬上一人手握長槍,身上的銀甲在夜色中泛著白光。鎮上的居民聽說烏國來襲,大半已經扶老攜幼朝南相繼而去,剩下的隻是還沒來得及走而已。此時的衝河鎮更顯得蕭索了許多,呼嘯的北風卷起人們倉惶離去時遺落的物件在冰冷的長街上肆意地飛舞著。

阿月踏雪而來,途中碰到幾位麵熟的鄉親,聽他們提起餘蘭仍在此處。之前也有人勸她隨大家一起離開,她卻堅定地拒絕了,說是要等自己的夫君歸來。兩人在鎮上時,餘蘭一直默認阿月的身份,因此大夥兒都當了她是個男子。

馬在豆腐坊門前停下,阿月翻身下馬,將馬拴在門前的一根籬笆上,輕叩房門,屋裏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膽怯問道:“誰?”

阿月微笑應道:“我!阿月。”

門“吱呀”一聲猛地打開了,開門的人立刻抱住了阿月的腰,靠在她胸`前抽咽著說道:“你可回來了!”

附近聽見聲音、尚未離去的人都偷偷開了門見到這溫馨的一幕,見人家“小兩口”團聚又立馬都關上了房門,顯得頗為知情識趣。餘蘭拉了阿月進屋以後才把門關了起來,忙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是要打仗了嗎?”

阿月放下手裏長槍,靠在一旁的土牆上:“是要打仗了,不過你得跟我去安全的地方。”

餘蘭環視了一下屋子:“可……這裏怎麼辦啊?”這可是她和阿月辛苦掙回來的產業呀!這些日子也都靠這小豆腐坊過日子的。

阿月對她笑了一下:“放心好了,餓不死你。我有一口飯吃,就不會忘了你。”

餘蘭這才注意到阿月一身銀甲,早已不是離去時的獵人裝束,此時的她在夜色裏也顯得更加的威風了。她就著夜色對阿月淡淡一笑:“什麼時候出發?我好打點行裝。”看來阿月在軍營混得不錯,不像普通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