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地看著容啟拿著本書在房裏踱來踱去地念著,那身姿為何越看越覺得舒服呢?
容啟身上有種氣場,那種淡而不膩,舉手投足間似清風拂過,優雅而從容。阿月從前從未感受過,即使是如他一般溫雅的蒼澤先生身上也從未有過,是一種讓人看了就心生寧靜的氣。一種讓人覺得他所過之處,淡然留香,卻不讓人煩躁不安的氣。
阿月正沉醉其中,昏昏欲睡時忽然有人在外通傳道:“郡主,睿親王駕到。”
阿月一下精神了起來,從椅子上一跳而起,容啟拿著書見到她此時的模樣,長歎一聲,微微搖了下頭:“郡主,啟告退了。”
看著那雙有著長長卷翹睫毛的睿智雙眼透出少許失望的神色,阿月忽然很想叫住他,不想他就這樣帶著失望離開。但容啟未等她說話便已舉步而出,與興衝衝進來的睿親王打了個照麵。容啟微微向顧戰行禮:“睿親王。”
顧戰看著容啟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淡笑應道:“容公子無須多禮。”未進來前他就聽人說了容啟在阿月的書房裏,原來尚未與他見過麵的容啟公子如此淡雅的嗎?連顧戰都不由得失了下神,真是溫雅外露,讓人移不開視線呐。
容啟這才微微抬起身子,看了顧戰一眼,這一眼也令容啟呆滯了一瞬。眼前的睿親王原來也是個俊朗的少年,臉上那抹淡笑仿佛初開的花蕊般沁人心脾,雖然如此也掩蓋不了他身上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容啟忙道:“啟告辭了,郡主在書房裏,睿親王請!”說完便退了下去。
顧戰在書房外停滯了片刻,望著容啟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歎,果然蒼澤說得沒錯,此人絕非池中之物,可惜他心不在自己這裏,不過留在阿月身邊倒是不錯。
“阿戰,杵在門外幹嘛?進來坐啊!”一聲熟悉的招呼把顧戰的思緒拉了回來,他這才轉身走進書房,看了看幾日未見的人。
顧戰微微蹙起了眉頭,圍著阿月轉了兩圈,心裏更加對容啟歎服起來,才短短數日,阿月身上居然也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雖然他還說不出是什麼樣的轉變,但至少他能肯定這樣的轉變是因容啟才有的。
阿月不明顧戰為何圍著她轉,伸手推了他一把:“我衣衫不整了嗎?”
顧戰嗬嗬笑了兩聲:“沒有,反而是更整齊了,所以才很疑惑。”
阿月與他在北疆就已是尊卑不分的了,此時也沒想給他什麼禮遇,自己坐在了茶桌旁問道:“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顧戰見她仍是不將自己當回事兒,苦笑一下,坐到一旁:“怕你悶得謊,再忙也要抽點時間來看看不是?”
阿月見他一直將手放在身後,奇怪地問道:“你身後藏了什麼東西?”
顧戰笑著將身後的兩把長劍拿上了桌麵,笑道:“我可沒藏,能被你看出還能叫藏嗎?”
阿月拿過他身前的那兩把劍,仔細地在手裏端詳了一陣,劍鞘並沒什麼特別,和普通刀劍都差不多。阿月拔出其中一把,一抹紅光閃現,差點耀得她閉上了雙眼,仿佛撲麵而來的朝陽之光。阿月咦了一聲問道:“這劍好厲害呀!”
顧戰拿過另一把,也拔了出來,一道寒光閃過,又讓阿月一驚:“怎麼不一樣的?不是一對嗎?”
顧戰拿著手裏的劍晃了兩下,笑道:“當然是一對,這雙劍名為‘朝雲暮雨’。你手中那把便是‘朝雲劍’,而我手中的是‘暮雨劍’。”
阿月一下來了興致,拿起“朝雲劍”舞了幾下,劍氣所到之處紅光暈染,仿佛身臨戰場一般。她不覺歎道:“果然有意思,劍還有名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