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1 / 3)

容啟眼前晃了晃叫道:“軍師!”

容啟回過神,目光不自覺地飄向別處,似乎在有意回避著什麼:“郡主究竟不認識哪個字啊?”還是快點替她解答了吧!容啟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心裏也有那麼點慌。

阿月伸手去拿他手裏的書,指尖傳來容啟手指冰涼的溫度,她不覺蹙眉問道:“軍師很冷嗎?”他不是一直在烤著火盆嗎?為什麼手仍是如此冰涼?沒等容啟應話,阿月已經放下書,把他的手握進了自己的手掌裏,來回地揉搓著,想替他暖下手。

容啟的手很涼,阿月感覺象外麵的雪花一樣,但卻很細膩,摸上去滑滑的。她從來沒摸過這麼滑嫩的肌膚啊!從前怎麼就沒留意過?心裏竟有些舍不得放開了。

容啟被她的舉動驚得不知所措,呆呆地看著那雙有些麥色,又有些粗糙的手。那是因為她整日沒命地操練,生了不少繭子的手!繭有多厚,她就有多執著,她的仇恨就有多深。

廳裏的光線忽然暗了下來,容啟忙抽回自己的手,轉頭看見蒼澤站在門口,正用一種不明就裏的眼神打量著二人。呆了一下後,蒼澤才忽然露出淡笑:“看來澤打攪二位了。”

容啟也忽然有了做賊心虛的感覺,很不自然地站起身,動作優雅地順了下自己的鬥篷:“世伯真是愛說笑,郡主隻是覺得……覺得啟的手有些涼,所以……所以……”

蒼澤挑了下長眉,麵帶玩味地繼續看著他不出聲,仿佛在等著他自圓其說。隻是此時阿月忽然見到從來臉色淡然的容啟居然臉頰泛起了微微的紅潤,在他那張白皙的臉上看起來猶如山林裏淡色的粉紅花朵。

“軍師的臉好像春天樹林裏的花一樣,真好看!”

容啟呆滯一瞬,將手抄進袖口裏,低下了頭:“郡主,啟忽然想起外麵有事還未處理,啟先告辭了。”說完便飄然地離開了大廳。

蒼澤也忙對阿月拱了下手,轉身跟了出去。阿月坐在案幾旁看著容啟出門的背影,還在回味著剛才容啟臉上的那抹微紅,直到他那優雅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中才回過神來。她拿起案幾上的書,長長舒了口氣,不知為何剛才看著容啟竟然連呼吸都變得有些亂了。

她目光回到手裏的兵書上,觸及那幾個字才一下醒了過來,嘴裏嘟囔著:“又說替我解惑的!還沒說這幾個字念什麼呢!人就不見了。”心裏忽然有股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輕輕的,有些不太舒適,又似乎帶著一點煩躁,隻是弄不明白為何忽然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容啟出去後站在風雪裏猶疑了一陣,暗暗安慰自己那隻是一時的感動,這才轉身朝外麵的校場走去。身後傳來“喳喳”的腳步聲,蒼澤走到他身邊輕笑了一下:“怎麼落荒而逃了?”

容啟袖著雙手,低垂著頭,看向滿地的白雪,每一腳踏向雪麵,都會沒至小腿以上,走得十分艱難,還好有郡主狩獵回來的鹿皮做的靴子護著腿,否則或許會凍傷吧!蒼澤見他不說話,嘴角的笑越發的濃了:“容啟,你認為現在的你還能完成當年你父親對你的安排嗎?”

容啟剛抬起腳,卻一下停住了,愣愣地站在雪地裏任雪花覆蓋在自己頭上,肩上,攏起的袖子上,仿佛一切都在這刻停滯了。蒼澤看見他此時臉上的木然,笑了笑:“澤不知你與郡主在外駐紮那段時日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難道你沒感覺到自己變了嗎?回來以後,你……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容啟靜靜地站了好一陣,才緩緩抬起頭,看了看前方並不清晰的一切,笑道:“啟隻是想留在她身邊,助她一臂之力而已。世伯怕是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