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臉走到他跟前搶過他手上的書,不經意間發現她走了以後,他的書似乎就沒翻動過,此前偷窺他的時候,他也正好看到這頁。
阿月沒等容啟做出任何反應已經挨著他身邊盤腿坐了下來,嘴角含笑地翻動了兩下書頁,問道:“軍師可是有疑惑?”
容啟愣了下問道:“郡主何出此言?”
阿月將書放到他身前說道:“沒有疑惑怎麼一直在看這頁?”她每次有疑問的時候都會如此,直到容啟給她解答,難道睿智如他也會有看不懂的東西?
容啟低笑著搖了下頭,心道這丫頭的洞察力還真是驚人,這都被她看破了。既然已經被人識穿,也就沒想掩飾什麼了,含笑應了句:“啟沒有疑惑,隻是看不下去。”
阿月把書放在案幾上,輕輕將頭靠在他並不十分堅實的肩上問道:“什麼事讓你看不下去書的?”他可很少看不進書的!
容啟隨意地翻動了幾下書,卻沒回答阿月的問題。阿月沒聽見他應話的聲音,轉頭看向他卻沒看出什麼端倪,此刻他平靜得猶如無風的湖麵一般,隻是很寧靜。阿月想起昨日容啟和她說起的一些事情,問道:“軍師是否因為阿戰?”
容啟蝶翼一般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很快轉過臉,微笑著應道:“也沒什麼,或許隻是啟多慮了。”他確實是在擔心顧戰有什麼安排會是對阿月不利的,他又不能時時跟著,萬一她不小心落入什麼圈套,他很難替她善後。
阿月也沒在追問下去,很多事情她越來越糊塗了,但也知道容啟似乎不願意答她這些有關阿戰的問題。兩人剛陷入詭異的沉默,外麵便進來了一個人。
尚平剛踏進議事廳便見到郡主大人與軍師又膩在一起。他這幾次隨阿月出征,表現得十分英勇,頗得阿月的重用,如今雖然還沒什麼很正式的任命,但已是昭月郡主身邊跟進跟出的大紅人了。見到現在廳裏的情形,他偷偷笑了笑才上前稟道:“郡主,你要末將清點河口城的駐軍,末將已按你的吩咐清點完了。接下來……”
阿月忽然抬了下手,阻止他在說下去,站起身抖了下丨身上的戰袍對容啟說道:“軍師,我忽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尚平去處理,我先帶他出去看看。”
容啟正為此時兩人之間尷尬無比的氣氛惆悵,聽見她說要出去,也就沒阻止,隻是對她點了下頭,又拿起了身前的書,卻又沒看。待阿月出去以後,他才似乎又開始沉思著什麼。阿月帶著尚平出去後,到了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才低聲問道:“今日軍師好生奇怪,你知道他是否在軍中遇到了什麼事?”
尚平四下看了一眼,走進幾步,低聲說道:“郡主,依末將看,男……軍師大人估計是吃醋了。”他差點就將軍營裏私下叫容啟男色軍師的綽號叫了出來。
尚平和阿月呆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早就知道這郡主大人不諳世事,尤其對男女之事一點都不了解。從前和軍營裏的大老粗們瞎胡鬧也就算了,畢竟軍師是知道他們對郡主不敢心存覬覦的。可睿親王不同啊!是人都看得出睿親王一早當了阿月是他的王妃似的。男人正常點兒都會心裏有根刺吧?而且如今睿親王遭難,第一個想起的人就是咱郡主,還有比將自己的性命相托付更重的情誼嗎?
阿月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今天午膳廚子放醋了嗎?想想也是,容啟一向吃素,她又愛吃葷食,所以他的菜肴究竟是個什麼味道,她還真不知,看來以後得多留意下,她不也經常為吃到不愛吃的東西不高興嗎?於是點了下頭:“是要讓廚子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