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似乎沒有先前的爭鋒相對了。兩人偶爾在阿月房裏對弈,也是一片祥和的氣氛,有說有笑。但蒼澤的憂思反而沒有因此減少,更濃鬱了!那個人是睿親王殿下啊!
蒼澤也發現了阿月的變化,似乎很少說話,即使容啟與顧戰在旁故意搞出點什麼響動來想逗逗她,她也隻是牽強地一笑回應兩人便作罷。更多的時候她總是坐在床上,目光呆滯地凝視著身前的錦被,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日顧戰與容啟照常在阿月房裏下象棋,顧戰小勝後放聲一笑,對床上發愣的阿月說道:“阿月,我又贏了,看來你的軍師也不怎麼樣嘛!”
阿月目光呆滯地喃喃應道:“該出兵了吧!”
顧戰與容啟對望一眼,均蹙起了眉頭,兩人同時起身走到她床前,顧戰坐在床邊,容啟搬過一旁的凳子靠著床頭坐下對顧戰遞去一個眼神。顧戰微微點了下頭,轉臉望向阿月:“阿月!你傷勢雖然好些了,但身子還沒完全康複啊!再過些日子吧!”
阿月神情渙散地移過目光,凝視著顧戰問道:“阿戰,若我攻下大都,你是否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
顧戰嘴角牽起笑意,伸手握住她的,柔聲道:“說吧!你有什麼要求?你知道我都不會拒絕的。”隻是眼神深邃了一瞬,令人來不及察覺。
阿月麵無表情地說道:“我要簫寧白在大都的國丈府!”
顧戰微微一愣,將目光轉到旁邊的容啟身上,眼神中似乎在詢問什麼。容啟不動聲色地緩緩搖了下頭,眼神也有些茫然。顧戰微笑著問道:“阿月!你的郡主府住得不舒適嗎?為何想要簫寧白的府邸?要知道他的府邸可沒定遠王府好!還是你另外有安排?若你不喜歡現在的郡主府,我再替你找個你喜歡的地方修建一座郡主府可好?”
阿月隻是目光不移地凝視著他,眼底有幾分寒意:“給還是不給?”
顧戰被她的眼光驚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地說道:“給!隻要你想要,隻要我能給!”還有什麼不能給她的嗎?阿月這才靠回身後的墊子上,閉上了雙眼,似乎鬆了口氣一般。
顧戰望著容啟,對著阿月微微揚了下下頜,容啟緩緩頷首。他這才說道:“我累了,回房歇著了。阿月!別著急,簫寧白的府邸又不會長了了腳,自己跑了。出兵的事還是等你身子好些再說吧!”阿月沒應他,顧戰又對容啟使了下眼色,站起身離開了。
待顧戰走後,容啟才起身,猶疑了一下,輕輕搬動身後的凳子,擺回原來的位置。這才坐到床邊溫潤地問道:“郡主,你要簫寧白的府邸來做什麼?”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卻又不知道阿月這是為何。
阿月疲憊地睜開眼,看了看他,淡笑一下,隻是搖了搖頭。容啟的眉頭擰了起來,她從來對自己都是知無不言的,為何這次醒來以後便變得好生奇怪!不但對之前愛不釋手的象棋一下沒了興趣,任他與顧戰在一旁百般逗弄也不聞不問,更是好像很多心事一樣,對他也欲言又止。讓他看得好心疼!
他想了想握起阿月蒼白無力的雙手,想讓她感覺到他的誠意,沉思一陣問道:“還是為了你父王的仇?”
阿月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無神地凝視著前方,目光有些空洞。容啟歎道:“郡主,還記得啟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啟定當生死相隨,隻要郡主一聲令下,啟願肝腦塗地,無怨無悔。為何如今郡主對啟也如此不信任了呢?”
阿月低頭看了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低聲問道:“我若說了,你會為我保密嗎?誰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