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笑了一下:“啟隻是不想郡主將來記恨睿親王,相信鍾將軍收到的命令不止是如此吧?啟不過是支走郡主的親兵,配合將軍演好這場戲。”阿月的仇恨太深了,他不想自己也成為她仇恨的一部分,否則她這一生……
鍾品愣了一下,皺眉說道:“容軍師怎麼會這樣想?其實殿下他……他或許不像軍師所想的那樣呢?”
容啟淡然地走到主帳上方的地圖旁,細細地端詳起華國的江山圖來,神色平靜,半宿似乎在自言自語地說著:“過了三化關,就是一馬平川,以郡主的領兵能力,加上睿親王的親自督戰,大都不日可破。啟本就是為了命中所帶的一劫而來,早已知道避無可避。天命不可違,啟已無悔。不過鍾將軍能否替啟帶幾句話給未來的陛下?”
鍾品道:“容軍師請講。”
容啟轉過身,淡淡看著他說道:“容啟隻希望陛下將來能造福蒼生,好好善待郡主,能對容家網開一麵,畢竟陛下在意的隻是容啟一人而已。其餘的,啟別無所求。”
鍾品黯然應道:“末將必將容軍師所言帶到。不過容軍師會不會對殿下的誤會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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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尚平帶十萬兵馬直奔下化關而去。阿月則與自己身邊的八萬兵馬一起編織好了偽裝所需的草環等物,在黃昏前埋伏到了中化關與下化關之間的隱蔽處。
夕陽西沉,官道旁的草叢間響起陣陣蟲鳴之聲,漸漸昏暗的光線中帶著血一般的暗紅。遠處傳來馬蹄踐踏大地的聲響,漸漸近了。阿月站在一處叢林中,望著眼前逐漸清晰的敵軍大隊,緩緩抬起了手……
頃刻間,她一聲令下,埋伏在四周的銀狼軍猶如潛伏已久的狼群一般,從各自藏身的地方竄了出去。天地間驟然響起了殺伐之聲。
“中伏了!中伏了!快撤……”四周全是哀嚎遍野。
阿月握起自己的一柄長戟,對著遠處一聲狼嚎,一匹純白色的戰馬循聲而至。她翻身上馬,瞬間衝入陣中,與自己的“狼群”並肩而戰。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四周便隻剩下零星的交戰聲,阿月微微蹙了下眉,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妥。猶疑間對左右的將士揮了下手:“直取上化關!”
隻是她總猶豫著,心中忐忑不安。與尚平在上化關外十裏彙合之時已是淩晨時分,天地間泛起了幽藍的光線。尚平策馬上前,皺著眉說道:“郡主,好生奇怪!末將帶兵過來時並未遭遇上化關的援軍。”
阿月這才想起昨晚自己一直疑心的事情,似乎中化關援兵也過於少了。她忽叫一聲:“糟糕!”
尚平正欲問她,她已立刻下令:“兵臨城下,不能不戰,此時若放棄攻城,軍心必然大亂,且機不可失,你帶兵立刻攻下這上化關。我領六千輕騎救援軍師,你攻下此關便回馬來救,不可耽誤。”
尚平領命,阿月立刻對身旁將領下令:“所有輕騎跟我走!”心中暗暗叫著:容啟,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某戰在牆角畫圈圈:“本王是冤枉的,容啟那死小子怎麼不知道本王對他的心→
容啟笑道:“原本睿親王是想啟死在此地,沒想真是要如他所願了。不過倒是要連累鍾將軍你了。”
鍾品朗聲笑道:“容軍師的氣度確實令鍾某佩服,能與你這樣的豪氣男兒死在一起,是鍾某的榮幸啊!不過你確實誤會了睿親王。”容啟愣了一下,看了看他,還從未有人說過自己豪氣,他算是第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