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最在乎的那個人,他之前的所作所為確實令她很痛心,很失望。但此刻阿月卻已不想再怪他了,隻要他能好好的,她會試著原諒他的。
等到軍醫將藥方寫好,阿月便叫了人去隨軍醫取藥,煲好後送來,阿月本想自己去的,但現在眼前兩個人受傷,她也不放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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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多了,敖夕還沒醒過來,容啟的眼睛上也蒙了一塊厚厚的白布,做不了事。有這兩個“傷兵”阿月也沒心思操練兵馬了,隻是將練兵的事情交代給手下的將士,獨自守著兩人。好在關內將士一向謹守軍紀,即使阿月不在,他們也能自覺練兵。
因為敖夕躺在阿月的床上,阿月夜裏隻得在床邊趴著打盹,容啟本想陪著她,但卻被她趕回了屋子。軍醫說要讓他好好休息,眼睛方能好得快些,阿月不想他陪著自己受累。
第二天的夜裏,敖夕終於都醒了,睜開眼見到燭光中阿月支著頭,靠在床邊似乎已經睡著了。敖夕凝視了她一陣,嘴角牽出笑意。這樣的睡顏,還在複安鎮的時候,他並不陌生。那時候阿月時常夢魘,有時候睡不好還是會不聽話地跑到他懷裏。隻是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又精致了一些,她已經變得令人移不開視線了。
他帶著微笑看了好一陣子,才收起臉上滿足般的笑意,低聲叫她:“郡主。”
阿月一下睜開眼,見到敖夕已經醒了,突然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之前她可是給了人家無數的臉色,半天從嘴裏擠出一句:“醒了?”
敖夕從她眼中看到了一些激動的情緒,心中暗暗高興了起來,原來她還是不太會掩藏自己的心思,還是在乎他的。隻是他仍麵無表情地問道:“末將……末將睡了多久了?”
阿月想了想應道:“兩天了。”
敖夕一下從床上用力想要坐起,但胸中一滯,口裏傳來一股腥甜的味道。阿月忙伸手扶住他,對門口的護軍吩咐道:“叫軍醫來下。”門外有人應了一聲,接著傳來漸遠的腳步聲。
阿月這才轉頭惡狠狠地盯著敖夕:“別動!你的傷還沒好呢。”
敖夕微微點了下頭,躺回了床上,隻是見到她臉上熟悉的表情,他心裏又甜了一瞬。兩人沉默一陣,敖夕問道:“河口城……”
阿月一下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已派了尚平接手河口城的軍務,你就安心在這裏養傷吧!”
敖夕沒出聲,又過了一會兒,他才猶豫地問道:“你……不生氣了?原諒末將了?”
阿月站起身吸了口氣,說道:“沒有!我原不原諒你不重要,你最對不起的人不是我。對我而言,你不過是說了個謊,讓我逼死了一個或許無辜的人。但我知道這不是你想做的,你也是聽命於人而已。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隻是希望你別再走那條不好走的路了。”
敖夕閉上眼,淡淡問道:“郡主,你喜歡的是容啟公子?”
阿月愣了一下,不知如何答他,畢竟當年他曾經對她說過,他要娶她。猶豫一陣說道:“這不關你的事。”阿月有些不想傷他。
敖夕心緊了一下,仍是閉著眼深深地吸了口氣:“郡主,或許這是你的私事,末將不該過問,但念在從前的情分上,你能告訴末將嗎?末將隻是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你心裏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阿月本不想在這個時候在令他難受,但她也不想他胡思亂想,於是鄭重地應道:“我……是很在乎容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