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統地說,新社會是從新中國成立的那一天開始的。而新社會開始之時,也正是舊社會終結之日,所以,人們習慣於將新中國成立之時,作為新、舊社會的分界標誌,如此已經成了一種約定俗成的觀念。

隻是,中國幅員遼闊,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於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而中國北方許多地方,早於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之前,就已經進入新時代了;而南方一些地區,直到一九五〇年,也仍然處於黑暗統治之下。所以,新、舊社會的劃分,也隻能是一個模糊概念。

雖然,新社會開始之時,也就是舊社會終結之日;但是,舊社會的許多東西,絕對不會於新社會開始之時就自動消失,於是新、舊社會的交替、銜接,就成了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

半個多世紀以來,“萬惡的舊社會”已成為一個概念,如今生於新時代的年輕人,絕對不理解,既然舊社會如此萬惡,何以如今還有那麼多人懷念舊時代呢?這裏需要澄清的是,懷念舊時代不是懷念壓迫剝削,懷“舊”不是懷“惡”,絕對不是像“極左”路線時期說的那樣,懷舊就是要恢複“失去的天堂”,再上綱上線,懷舊就是要複辟資本主義,懷舊就是要製造千百萬人頭落地的血腥事件。

忽發奇想,覺得我們這些過來人應該告訴年輕人舊社會是個什麼樣子,在我們的印象裏,舊社會有惡也有善,舊社會有冷也有暖。我們更應該告訴年輕人,舊社會有許多罪惡,而這些罪惡又是如何形成的;如果新社會不能好好治理,這些罪惡也可能重新出現。

如此,我就萌生出一個想法,為年輕讀者寫一本書,形象地告訴他們舊社會是什麼樣子,而我們這些生於舊社會的人又是如何活過來的。還想告訴年輕朋友,大家雖然生於新社會,但新社會如果不能好好治理,已經根除掉的舊社會惡象,也不是不能重現於今天。

這就是我寫這本書的初衷。

是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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