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棠聖推開頭頂的重石,大雨過後的清新氣息頓時撲麵而來,掃去了封閉通道所帶來的種種陰霾。四人終於都爬了上來,但是夜色依舊,陰沉的天氣依舊。
幾人這才發現原來是口枯井,隻是上麵的重石上深深刻了些雜亂的符號,鳶皺眉道:“或許就是這些符號才讓人無法察覺到地下活人的氣息。”他也說不出這些符號到底是個什麼符咒。
“糟了!”泠長風忽然叫道,然後神色凝重地望著棠聖,“那個坑!”
棠聖眼眸一黯,立刻說道:“我們快去看看!”
說著,棠聖和泠長風便要向那個荒地奔去,卻聽鳶緩緩說道:“等一下!”
棠聖幾人不禁停下了腳步,望著黑暗中的鳶,隻覺他渾身發寒,卻見他將右手輕輕放在了那快重石上,棠聖幾人詫異地望著鳶,不知他要做些什麼,然而正當三人看得出神的時候,那重石頓時裂了開來,散落於地。一股極寒的氣息立刻襲來,三人禁不住一陣哆嗦,更是驚愕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並未曾看到鳶用什麼氣力,這重石便碎開了。尤其是棠聖,方才推這重石的時候便覺得異常吃力,沒想到竟被這鳶如此簡單地碎開了,眼前的人深藏不露,來曆大有玄機。棠聖更加懷疑這個鳶和巫國的沉睡到底有何關係了。
然而鳶卻像什麼也沒發生一般,朝著眾人笑了笑,說道:“我們走吧。”
泠長風雖然也異常詫異,但是此刻還有更加緊急的事情需要去做,於是立刻向棠聖使了眼色,便和棠聖向黑暗深處奔去。
容月緊緊跟上,但是想到方才鳶奇怪的舉動,於是放慢了腳步,靠近鳶,若無其事地問道:“你為何叫這個名字?有點奇怪……”
鳶想也沒想,便說道:“因為我喜歡鳶尾。”
鳶尾……容月琢磨著,但是眼看著棠聖和泠長風就要走遠,便也加快腳步跟上,風中傳來她手腕處清脆的鈴鐺聲,不知為何,這鈴鐺卻也是異常奇怪的,常常默默無聲,卻又偶然響起,也幸好如此,不然若在緊急的環境中必然會暴露目標,那麼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鳶望著容月的背影,笑了笑,也跟著他們走去,一點也看不出要查案件,卻像個隨波逐流的遊玩者。
幾人在黑暗中似乎盲目地穿行著,但卻身體敏捷地轉著彎,雖然對於方才出來的地方不甚了解,但還是較快地到達了之前挖出骸骨的那片空地。
但是當幾人站在這空地上時,棠聖和泠長風不禁傻眼了,這空地何時變得這麼整齊了?他們挖過的那坑頓時消失了!腳下隻有堅實的土地,那些散落一旁的森白骨頭以及各種首飾配飾全部都消失不見了,似乎連那惡臭也沒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棠聖和泠長風麵麵相覷。
就在此時,黑暗中站立的鳶忽然覺得肩膀一涼,猛然轉頭,便看到一隻慘白的手搭在了肩頭。但是,鳶似乎毫不畏懼,笑著說道:“你忘了,你奈何不了我。”
話音才一落,搭在肩頭的手驀然抽回,仿佛害怕被火灼傷一般。
然而容月、棠聖以及泠長風聽後緊緊向鳶身後望去,黑暗似乎吞噬了一切,隻能模糊看到個人的輪廓。但是令棠聖感到異常吃驚的便是,他幾乎沒有感受到人存在的氣息,隻能隱隱覺得有些壓抑。
黑暗中的影子緩緩向幾人靠近,突然詭異地開口道:“你們在做什麼?”
棠聖三人一怔,簡直無法形容,這聲音抑揚頓挫,一會兒孩童般稚嫩,一會兒老人般蒼老而梗塞,甚是詭異。
“嗬嗬,你說呢!”鳶忽然接道,隻是話音一落,便縱身一躍,連模糊的身影都瞬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了。然而鳶天籟般的聲音從空中緩緩傳來:“這裏交給你們了,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