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畢竟是師長,白冽予恭敬的一聲應過,當下便讓聶揚帶著他往屋裏去了——可目光卻在離去前又瞥了那個孩子一眼。
那讓他想起以前的自己,也想起遠在江南的弟弟們…… ┅思┅兔┅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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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屋中,白冽予依禮請聶揚先坐了,並替彼此泡了壺茶。多年來在山上離群索居,很多事情都得自己來,這讓他變得比以前更爲獨立自主。而自從他泡茶的技術淩駕過聶曇之後,這個工作便成了他的。
熟練的燒水、泡茶。清冽的香氣盈滿,予人一種高雅祥和之感。
白冽予幼時生活優渥,對這些東西的講究自非一般。
沏好了茶,將之端到了桌上並取來瓷杯斟滿。正待開口請聶揚用茶,卻見他笑嘻嘻的自懷中取出一個精巧的布包遞到了自個兒手中:「打開來看看吧!」
見他一臉喜色,白冽予遂依言接過了布包,打開一看,赫然是一排金針。
那金針乃是大夫施針所用,依用途不同共有九支,磨製得極爲精細,尖端更萃了銀。這些日子以來白冽予的針術已臻熟練。聶曇曾說過打算替他訂製一套針,當時他辭謝了,卻不料這針終究是到了他手上。
看來是師父特別托師叔……心頭一暖,神情略微柔和了些:「多謝師叔!」
「別客氣!瞧你這個樣子,定是很喜歡了,也不枉師叔死命央著那老徐給你弄一套針了。對了,小冽兒呀!你的內力究竟是怎麽恢複的?你師父呢?你的劍術學得如何了?」
心情一好,聶揚說著說著又是一串問題接連而出。見師叔性子完全一如過往,白冽予不禁莞爾。他在聶揚對麵坐了下。
「這些日子朝廷已有東征的消息傳來,故師父下山采買東西時順道往附近城鎮探探情況,約明、後日才會回來。至於冽予的功夫,此事說來話長。師叔此來長途跋涉,何不先休息一陣,再讓冽予一一上稟?」
「這倒也是。一路上都給你臭脾氣的小師弟氣死了……哎喲!」
那孩子雖未拜師,可聶揚卻已將他當成了徒弟。隻是話才說到一半,肚子便不爭氣的叫了起來。他不好意思的紅了老臉。
白冽予當下知機起身:「冽予這就去準備晚膳,勞煩師叔多忍耐一下了。」
「好!聽說你的手藝不錯,師叔就在這裏候著你了——別理外頭那個臭小子。」
說到最後還不忘一陣叮嚀,顯然是餘怒未消。但白冽予聞言並未作答,僅是淡下神情直接往廚房去了。
將之前今早醃好的腿肉取出,生火燒烤。山菜則是簡單的幾個翻炒,再淋點麻油。四溢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動,也讓外頭的聶揚忍不住跑過來東看西看。
白冽予利落的幾個動作後,把烤肉切片裝盤,將飯菜端上了桌。
他的料理大抵十分「清」,味道卻十分足夠,讓人吃得齒頰留香而不覺油膩。一道調味鮮美的酥脆烤肉,再配上脆中帶甜而略淋過麻油的山菜,及自山下買來的東北烈酒。一頓飯用下來,眞是說有多享受就有多享受。
隻是那酒酒性甚烈,聶揚酒量雖不少,多喝一些卻也難免有些醉了,加以旅徒勞累,故用過膳罷便直接睡了。而白冽予酒量極好,又有節製,故神色仍是如常。收了碗筷,他向外頭望了一眼,隻見那孩子雖仍賭氣坐著,小手卻已無聊的撥弄起野草來了。他一個孩子幼小的身影在一片夜色中顯得格外孤單淒涼。因而再次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以及在家鄉的幼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