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要和學問這麼過不去。
“把我的狗放開啊。”法生才發覺自己還像傻瓜般的抓著狗持著環刀,不由得訕訕收刀,同時瞪著那迦耶抱去他的大狗。法生陷入了兩難中,我該好好地打他一頓,可是迦耶看上去一副蠢相。
法生看了看四周,在一堆火焰歡快地跳著。“書燒了?”“我燒幹淨了,”迦耶說,法生忍不住大笑,“它跟你到底有多大仇。恩,說真的,那就一本書?”“我樂意”迦耶一邊頂著嘴一邊抱著狗翻了個身。
“你眼睛怎麼回事?”法生好奇用手抬起他的臉地問,他眼睛青了一隻。“被撞了唄”,他突然像是害羞的轉開頭垂腦袋。
法生不在乎他們幹過的這類事,成天瞎撞。“吃飽撐的?”“哪有”迦耶隨口回答,“你才吃飽撐的?”“我是有點吃撐了,就不該管你死活!”,他坦言說。迦耶忍不住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最搞笑的事情一樣。
“會喂馬麼?”,法生問他。“把馬洗幹淨,給它們喂糠餅。聽見沒?”迦耶恬著臉,“要我樂意才行。”法生麵色不悅,晃著拳頭“你問他樂不樂意,遊俠兒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你知道?”
“你一個種田荒傖充什麼遊俠兒”
“你見識少,遊俠兒都是種地出身的。”
“遊俠兒隻搶女人,可不會像你這樣騙女人私奔。你這不知羞恥的奸夫!那是乞魚提的女人,你真是不要命了!。”迦耶盯著氣勢洶洶,持槊走來的虎兒。
“夠了。小娃崽子管大人事幹嘛,現在照料我的馬去。幹得好會賞你一個餅,不然就一頓臭揍替你鬆鬆皮。”他從小管張豬兒,對付小屁孩得心應手,徑直讓他做事。勸了虎兒就走。
“你要帶乞魚提的女人去巨鹿澤?”,迦耶推掉大狗,“帶上我吧,法生”
虎兒提醒他,“你不上學堂,你阿娘會怎麼說?”
“你又不是我阿娘?”迦耶皺起臉,“管她能說什麼”
法生怔了怔。一巴掌扇他腦瓜上。“怎麼說話的?”
“你沒見過女人啊,為她打我?”迦耶頂了回去。
“這不天經地義?”,法生坦誠的回答。真是欠收拾的小兔崽子。
“畜生,”迦耶瞪著他,“嗯,怎麼著!”法生居高臨下看著,於是迦耶決定好言相商:“帶上我,我可以當你的附真(侍從)。”
“我不要附真”,他回答道。
“遊俠兒都要一個附真”,迦耶執著的說。法生揚起一隻拳頭嚇唬他。“我覺得你挺需要來鬆鬆皮。給我去洗好馬,我去巨鹿澤,你滾回叱呂堡兩不相欠。”小家夥臉上的失望溢於言表。法生無奈之下正準備放棄時,“一對狗男女!”小家夥突然撒腿跑去洗馬。法生鬆了口氣。你會在書舍學文斷字的,總比給一個荒傖當附真好。跟我走是要掉腦袋的。
月色灑的樹木發亮,夜空中繁星羅布。法生卻依然能夠感覺到迦耶神情憂鬱,默然地回頭望著他的身影。“阿郎...”虎兒忽然搖了搖他的手。法生隻好開囗對迦耶說,“我本該好好地揍你一頓,然後把你趕回書舍去,但是虎兒上場沒有附真不成。如果你不亂生事,我可以讓你在比武時當虎兒的附真。隻有豆飯和醃魚吃,你亂鬧。我就揍你,算你活該,來不來?”
迦耶露出微笑,“來,大羊真(貴人,大人)”
虎兒,迦耶很快就靠在火堆邊沉沉睡去。法生枕著大狗躺在一邊,凝視夜空。遠處的蟲鳴隱約可聞。滿天的繁星不盡其數,一道光芒劃過夜空,漸漸消逝在遠處。
掃把星是來帶走世上可憐人的,法生想著。不知道自已怎麼會這麼倒黴。
他一直隻是個種田的荒倫,明明進了書舍有大前途了,為什麼還會掉進這麻煩中來的?都怪眼睛長到頭頂上鬧的。
幾天前他的世界一切還是那麼平靜,令人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