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真性情(3 / 3)

他的手下隻好擁抱在一起,疼苦地飲酒祝詞如醉如癡,熱情洋溢,法生則毫無表情地受了,在酒的賄賂下,他的“鬆皮”計劃又一次落了空。但是那個傻乎乎的楊老羌因為逃脫了這頓老拳而樂得忘乎所以,本來他應該逃出去能躲多遠躲多遠,他卻頂著油亮頭皮,在那裏喋喋不休。結果,不久法生眼睛一亮,又起了靈感開始惡狠狠地瞪著他的禿腦門,接著說道:“楊老禿,你等下,把你之前那句話再說一回?”

“我正在跟嚴風說,我都快六十歲了都沒見過你這樣了不起的可薄真。”

“你說的就是這?”

“是呀,就這”

“除了這,沒別的?”

“沒有——啥也沒有。”接著就是一陣不祥的沉默

法生擺弄了一會兒酒壇,手肘支在桌案上。然後,他用右手仔細地搔著他的左肘,這時,還是可怕地寂靜。但馬上他就起身搖搖擺擺地走過去,顯得很失望;他粗暴地用肩膀把兩三個人從他們舒服的位置頂開,給醉倒的人一腳,踢得他滾到桌案下直嚎叫,他自己霸占了楊老羌身邊的坐位。

然後他又叉開雙腿,無精打采地向楊老羌,說:“楊老禿,你把那些陳芝麻爛穀的屁事翻出來,吹噓你活的久,是啥意思?我們這一大堆人都不合你的意,入不了你的法眼。是不是?你就巴不得我們都快滾,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嗎?你這個心意吧?”

“啊呀,菩薩保佑,法生,我壓根兒就沒敢有這個心思。諸天神在上——”

“楊老禿,別裝蒜!別不認。我知道你有種,想象個男人那樣站出來要打趴我,好,不要把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翻出來硬往我耳朵裏塞了,大夥唱了幾天了,就想圖個安靜。你今天到底犯了什麼病?我還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嘮叨鬼。”

“可薄真,算我嘮叨。你不高興,我就不說了。老頭我是昏了頭,這大水,沒有那麼多東西來喂和照管——”

“你說我吃喝太多嗎?你要趕我走,是不是?我這麼好人,你要我卷起鋪蓋遊過去,是不是?說!”

“天地良心,法生。我不是那種人——”

“你在嚇我嗎?是不是?諸天神在上,與我為仇的人都別想活!有種,楊老禿——佛也火,我受不了這個了。起來,我要把你皮鬆一下!你想要我滾出去,你,你這條賊眉賊眼的老羌狗!起來!我來教教你怎樣去欺侮一個總是對你好眉好眼的貴人!”

“求你,菩薩化身的大可薄真,求你別動刀!見了血就——”

“你們都聽見了嗎?阿兄們,你們聽見了他說見血嗎?原來你要的是見血,是不是?!今天你安了心要殺人——我真是瞎了眼。是我嗎?你要見血的就是我嗎?我得先下手,你這個黑心釀人!把刀拔出來吧!”說著,法生拔出了環刀,楊老羌不顧一切地從桌案胡床、人和別的玩藝上玩命跳過去。

在這場狂亂的騷動中,楊老羌打碎了一地土碗杯盞逃了出去,法生窮追不舍。大家正在目瞪口呆時,他又嚎的一聲逃回來,象屁股後麵有厲鬼追他一樣!

“狗日的法生,爺不伺侯了,老頭和你拚了——”這時,楊老羌緊跟著衝了進來,舉著把上好弦的強弩,對著那個沒完沒了找他麻煩的醉鬼!老禿頭氣勢洶洶,昂著頭,紅著眼,停了一下,就舉著武器逼上前了。那個目瞪口呆的醉鬼猶豫了一下,又退了一步。

楊老羌持弩逼了上去,一步一步地把他逼到地突中間,接著,驚訝的人群圍上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老頭順手又操起一個銅壺砸在法生頭上,讓他直直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天殺的!楊老羌你個天殺的老禿驢!你又砸他,法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真燒了你的狗窩!”兩人抱著法生,朱逢怒視著老頭大罵,四下一陣歡聲雷動,震撼屋宇,大家齊聲要酒,每個人都說非得大幹一杯不可!

這可怕的恐怖已經徹底結束,法生的罪惡統治終於垮台。

“還得叫魂!你看這都叫了什麼東西!”楊老羌心有餘悸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