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挑挑眉,看向其中一個男人,伸手在那男人的臉上輕挑地捏了一把,問道:“人呢?”

“已經送到樓上去了。”那男人笑著彎腰,任由林歡纖細瑩白的手指在他的臉上捏來捏去。

“沒有動過吧。”林歡的眉眼驀然一冷,嘴角挑著冷笑。

“不敢。”那男人彎腰更加低,他低著頭,燈光從側麵打過來,正是剛才將蘇琉璃抱上樓的那個優男人。

林歡這才滿意的一笑,笑著推開那男人的臉,走過去在單海的麵前,稍微低下頭,笑著說道:“單少爺,人就在上麵,請。”

單海在眾人的注視之中,開始走的哪幾步,很是有些不自然,仿佛背上背著一座巨山一樣,但是最開始的那幾步過去了,渾身居然莫名其妙的輕鬆起來,漸漸地,他發現自己開始享受這種前簇後擁的感覺。

從一開始,厲傅曜不就是走到哪裏都是前簇後擁的發光體嗎?

所以,蘇琉璃才會愛上那個男人。

“少爺,請容我多嘴提醒一句。”林歡跟在單海的後麵上了樓,輕輕地附在他耳邊說道:“蘇琉璃是您同母異父的妹妹。”

單海渾身一怔,腳下的步子定住,回眸掃了林歡一眼。

林歡在紅獒裏麵呆著的時間算長,她接觸的人也十分的廣,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見過像單海這樣,性格轉變的如此之快的男人。

幾乎是瞬間,他原本溫和的眼光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尖銳的目光,瞧上你一眼,便讓你如置身寒窖。

“林歡多嘴,少爺,請。”林歡打開門,低頭彎腰,請單海進去。

房間裏麵燈光迷離,二樓的房間被改造過,牆角放著香薰燈,牆麵上貼著隱晦可見的裸女牆紙,隨著人的視線的移動,那些牆麵上的人,似乎也能動一樣,繚繞酮體,讓人想入非非。

單海伸腳,輕輕地踢著門關上了,視線落在房間裏麵,唯一一張大床之上。

蘇琉璃安靜地躺在粉紅色的柔軟大床之上,床頭兩邊,分別散落著玫瑰花瓣,她一頭烏黑的頭發散落在臉側,襯托著白皙細嫩的臉龐,嫣紅的唇瓣,挺翹的鼻尖,輕閉著微微顫唞的睫毛,像是一個迷失了路途的公主。

單海走了過去,坐在大床之上,柔軟的床墊因為他這樣一坐,而往下凹陷下去一塊,床上的蘇琉璃似乎感覺到什麼,不安的低吟一聲,挪了挪身體,側臉朝著另外一邊。

暖光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那張臉和單海的臉沒有哪一個地方是相似的,兩個人都有著各自不同的氣質,都屬於讓人看一眼便難以挪開目光的人,但是,眉目之間,還是差別甚大。

單海又緩緩地站了起來,這一次他的動作十分的輕盈,繞過床邊,在蘇琉璃的臉偏向的那個方向坐了下來,端坐在床邊,仔細的打量著蘇琉璃。

他伸出手,修長筆直的食指落在她的臉側,緩緩地描繪著她臉頰的弧度。

蒼天真正是會作弄人,分明他和她幾乎就要成為婚姻殿堂裏麵讓人羨慕的一對璧人,而現在,一個禁忌的詞語卻重重地從天而降,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劈開一道溝壑。

單海輕笑,大約是因為他坐著的高度,讓床頭燈的燈光從他精致的下巴網上照射過來,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蒙上了一層詭異的光彩。

蘇琉璃察覺到臉上似乎又東西正在移動,她的雙頰發紅,臉上那手指所到之處,帶給她一絲冰冷的感覺,讓她覺得十分的舒適,於是抿了抿唇,朝著那手指的方向,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