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的啤酒屋,再度恢複了以往的沉寂,幾天下來,她沒看過男孩們出沒,連小嵐都不見了蹤影。
他二樓的百葉窗沒再打開過。
她不懂,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麼,不懂他為什麼不能愛她。
止不住的淚水成串的流,她一雙眼始終處於紅腫狀態,夜夜無眠到天明。
即使如此,生活還是要過下去,所以她還是逼著自己吃飯,還是逼著自己工作,還是逼著自己和客人應對談笑,但這一切依然無法讓她不去想到他。
上個月,她忙碌,卻縑活茫天堂。
這個月,她忙碌,卻似生在地獄。
妳隻是以為妳愛我。
水滾了,在虹管裏往上爬升,她視而不見的看著它,腦海裏全是他的聲音。
妳連我從哪來的,以前做過什麼都不知道,妳怎麼可能愛我?
咖啡在玻璃容器裏冒著泡、沸騰著、蒸散著。
那不是愛,是性,就隻是性而已。
她握緊了手中攪拌的木匙,無視前方燒滾的液體。
沒有為什麼,隻是我沒興趣了而已……
「桃花姊、桃花姊?」
她回過神,發現阿玲站在身邊,擔心的看著她。
「咖啡的水快燒幹了。」
她轉頭,隻見咖啡粉在幾近蒸散的沸水中翻騰,剩下的水連半杯的分量都不到,她嚇了一跳,連忙將瓦斯關上。
「桃花姊,妳還好吧?」阿玲憂心仲忡的看著眼眶紅紅的老板娘。
「我沒事……」她搖頭,淚水卻掉了下來。
阿玲暗暗歎了口氣,拿了張麵紙給她,關心的道:「桃花姊,妳要不要到後麵休息一下?反正下午客人少,店裏我顧就好了。」
不想讓客人看到她在哭,桃花沒和阿玲爭辯,喃喃和她道了謝,轉身進了廚房,坐在後院階梯上。
秋日午後的陽光穿過爬滿後牆的層層九重葛,灑落在地上。
她緊緊抓著麵紙,抹去臉上淚痕,視而不見的瞪著前方綠油油的青草。
夠了,她還要沮喪傷心多久?
今天是有阿玲在,所以沒出事,下次要是她自己煮飯又恍神呢?
她愛他,她知道那不是錯覺,當然也不隻是性而已!
一隻肥肥的大花貓輕鬆優雅的跳上牆頭,牠在牆上看到她,機警的停下來看著她。
花貓的眼睛又大又圓,透著迷樣的靛藍。
她和牠對看著,牠確定了她沒有任何威脅性,便順著牆頭跑到隔壁,跳下高牆,消失在圍牆後。
那隻貓……
她愣愣看著隔壁他的屋子,想起當初那隻死掉的貓,想起他是如何處理那隻貓,想起他是如何照顧那些男孩,想起他和她相處的那些日子……
妳怎麼知道我不會是傷害妳的那個?!
她怎麼會忘了?
她不相信他,她不應該相信他的!
一個像他那樣溫柔體貼的男人,怎麼可能說出像是「隻要技巧夠好,換個男人來也行」這種話?
像是被雷打到,桃花猛地跳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胞去。
「我出去一下!」她穿過餐廳時,丟下這句,沒多理會在櫃台裏一臉驚訝的阿玲,隻是匆匆推門跑到隔壁去。
或許這隻是她一廂情願,或許他就隻是一個把女人玩過就算的爛人,但他是那麼怕會傷害她,連上床都是她對他強來的,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說話那麼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