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的的每一條指控,都不停的在蒼翟的耳邊回蕩,她知道了!她知道自己深夜偷偷去看她,知道自己偷親她,甚至知道自己知曉她鳳家女子的身份!
蒼翟緊緊的摟著安寧,一時之間,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將她圈在懷中,牢牢的禁錮著,是的,她怎麼罰他都行,對他來說,方才那一咬,太輕太輕了!
隻是,安寧又怎真的舍得罰他?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慢慢往下,輕撫著他的背脊,似乎是在安撫他顫抖的身體,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咬牙道,“我已經懲罰過了,這次便放你一馬,若有下次,定不輕饒!”
蒼翟的手臂收得更緊,似乎是在掩飾著他的震動,得妻如此,夫複何求?隻是,想到方才他的猜測,眉心緊皺,蒼翟的大掌原本放在安寧光裸的背脊上,此時卻慢慢往下,目光也緩緩轉移到安寧的腰際,那裏,依舊是一片如玉的肌膚,和他方才所看到的,一模一樣。
“那胎記……”蒼翟的聲音依舊顫抖,哪怕是在極力的壓抑,也止不住顫抖,是啊!想到他的猜測,他如何能不為所動呢?
摩挲著那白皙的肌膚,一寸一寸,似乎用指腹在膜拜。
寧兒是如何知曉她自己和鳳家的關係的?
“那胎記太礙眼了,所以,我就讓人將他去了。”安寧平靜的說著,好似用抹布抹掉了一點汙跡一樣,可是,要知道,她所抹掉的東西,是生長在她身體上的一部分啊!這是何等的決心才讓她做了這個決定,才讓她咬牙堅持?!
蒼翟心中一窒,那手顫抖得更厲害了,“你怎麼這麼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在告訴你,我已經嫁給了你,已經是你的妻子,便會一直站在你的身旁,哪怕是與天下人為敵,我也不會和你蒼翟為敵,你的敵人,便是我安寧的敵人,即便我身體裏流著那敵人的血,但我的心卻隻是你的,除非……除非你不要我!”安寧一字一句,在蒼翟的耳邊說著,語氣輕緩且有力。
聰明如安寧,在得知自己身份的那一刻,以及知道蒼翟對自己的身份也心知肚明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昀若那日的預測意味著什麼,隔閡,這隔閡便是因為她是鳳家女子而起的吧!
既然這樣,那麼,她便要親手化解這個隔閡!
蒼翟的血液在翻騰著,他不知道,寧兒不僅會選擇他,還是這麼的堅決!
“我不會不要你,我怎會不要你呢?這輩子,我已經認定了你是我的妻,哪怕是你要選擇鳳家,我也會用盡手段,哪怕是囚禁,也要將你留在我的身邊,哪怕是你恨我,我會慢慢的補償你,可是……你怎能……怎能……怎能這樣對待你自己?你可知,那該有多痛?你……”蒼翟的聲音有些哽咽,便是想想,他的心都緊緊的揪在一起,便是安寧那樣無所謂的描述著去除胎記的事情,可是,他又怎會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去掉?
都怪他太大意了,現在聯想起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寧兒定是利用這次宗廟的時間避開他,她是知道自己會阻止,所以,才瞞著他的吧!
“舅舅他們怎能……”蒼翟緊咬著牙,舅舅和舅媽也在替寧兒一起牽製著他,他們可知道,寧兒這樣,隻會讓他更加心疼!
“是寧兒的主意,要怪就怪寧兒吧,他們隻是被寧兒說服了而已。”安寧打斷蒼翟的話,想到皇後娘娘的交代,眼中的笑意更濃,皇後娘娘還真是有先見之明,一早料到,她幫了自己,肯定會讓蒼翟責怪。
“你……我怎舍得怪你,你為了我……”蒼翟摩挲著那原本該有一個月牙形胎記的地方,小心翼翼,極盡愛憐,那裏已經和其他地方的肌膚,沒有什麼兩樣,但在他的心裏,那裏卻變得神聖起來。
寧兒這般堅決的用行動宣告,他還擔心什麼呢?寧兒即便是鳳家的人,但從他們互相認定的那一天起,她就隻屬於自己了。
緊緊的摟著安寧,二人相擁著,蒼翟的心裏一次又一次的被觸碰著,此時的他分外滿足,有安寧在身旁,他便好似擁有了全世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蒼翟抱著的安寧微微皺眉,“蒼翟,我……好冷。”
是的,好冷,心是溫暖的,她的身體也被蒼翟的胸膛暖和著,可是,她還站在浴桶之中,二人之間,隔著浴桶邊緣,她的腳浸泡在水中,水不知何時已經變冷了。
蒼翟回過神來,意識到什麼,暗自低咒出聲,一把將安寧抱起,水聲嘩啦啦的一片,蒼翟伸手拿過屏風上掛著的衣衫,將安寧光裸的身子裹住,隻是,當衣服遮蓋著眼前的美景之時,蒼翟的眼底劃過一抹失落,方才他本就有些情不自禁,卻被他的發現而震驚著,此刻,再次看到許久不見的身子,他怎會沒有什麼想法?
畢竟,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啊!她對他的影響與吸引力,便隻有他的身體和他的心知道。
隻是,寧兒冷,他又能如何?他倒是想用另外一種方法讓她暖和起來,眸光微斂,蒼翟一把拉開被子……
安寧今天除了讓他知道自己的決心之外,本就有誘惑他的念頭,聰慧如安寧,早在方才蒼翟替自己擦拭背上的水珠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對他的誘惑力,此刻,看到蒼翟拉開了被子,眸光不由得微微閃了閃,他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替她蓋上被子後,就離開吧?或者像前段時間他偷偷到宗廟那樣,隻是坐在床邊看著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安寧都不幹了!
腦中轉動著,反正今天她都大膽的誘惑他了,她再大膽主動點兒又如何?
咬了咬唇,那模樣在蒼翟的眼中,卻是更加讓他心中一窒,暗地裏倒抽一口氣,暗自低咒出聲:他的寧兒怎的這般誘人?麵對這樣的寧兒,他饒是一塊玄鐵,也會被徹底融化。
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安寧看著時機,正要有所動作,卻隻見蒼翟將被子一揚,蓋住的不僅僅是她,還有他自己那高大健碩的身軀,下一瞬,安寧便感覺一雙大掌在自己身上熱情的遊移,安寧一愣,好半會兒才回過神來,身體被蒼翟翻轉過來,安寧隻知道,被子底下方才蒼翟替自己穿上的衣衫在那雙大掌之下,似乎被剝離了她的身體,遺棄在床下。
蒼翟動作狂烈而溫柔,不發一語的親吻著她的背,一直往下,最後竟在腰際原本該有一個月牙形胎記地方留連,似乎在膜拜著那個地方,久久不去,引得安寧一陣輕顫,身子也跟著一下熱了起來,此時安寧雖然看不見蒼翟,但是,她似乎能夠想象他此刻的邪魅,不錯,是邪魅,他這挑逗與愛憐的動作,似乎要將安寧給折磨瘋了,發出一陣誘人的嚶嚀聲,聲音傳入蒼翟的耳中,更是讓他熱血沸騰。
“這裏……是我的!”蒼翟沉聲宣告,那一片肌膚讓他心疼又憐愛,這是寧兒對自己的心啊!他要一輩子好好嗬護,彌補那裏曾經受過的痛!
安寧聽著他的宣告,心中一暖,翻過身體,一把掀開二人身上的被子,有蒼翟在,她便是沒有被子,現在也熱得不像話,熱情的讓自己的身子迎向蒼翟,閨房之事,從來都不是蒼翟一個人的獨角戲!
安寧的熱情徹底的將蒼翟心中的欲望點燃,一發而不可收拾,這似乎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就知道,隻要沾到了寧兒,他便不再是聖人!
房間之中,兩人用身體觸碰著靈魂,似乎要徹底的將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激狂,甜蜜,柔情,愛憐……
但安寧和蒼翟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昨日傍晚,皇上和皇後娘娘讓太監總管親自到宸王府來宣旨,召宸王殿下和宸王妃進宮用膳,可是,到了大廳,卻隻見府上的下人麵露為難,宸王殿下的貼身侍衛紅著一張臉,告知宸王和宸王妃不便見客,太監總管拿著一張聖旨,愣是在宸王府的大廳中,等到了晚膳的時間,得到的結果依舊是一樣的。
太監總管皺著眉頭,不甘心的直接闖入了內院,到了主院外,便聽得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聲音,太監總管身體一怔,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忙也顧不得宣旨了,立即打道回府,宸王殿下和宸王妃的好事,他可是不敢打擾的。
太監總管進宮如實回稟了皇上和皇後娘娘,卻隻見皇上和皇後相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那模樣,好事早料到會這樣一般。
事實上,崇正帝之所以讓太監總管宣旨讓他們進宮用禦膳,就是為了打探一下這小兩口的情況,如今聽到太監總管的彙報,二人可是高興得不得了。
一來,崇正帝巴不得二人早些有個孩子,他也好快些抱抱侄孫。
二來,這次安寧去除胎記的事情,崇正帝和皇後娘娘都幫著安寧牽製著蒼翟,宸王之怒,他們可都是見識過的,現在二人如膠似漆,寧兒若是在枕邊替他們說說好話,蒼翟便是有氣,也會消了。
翌日,蒼翟和安寧出得房門,雪兒早已經準備了許多吃的,她雖然在隔壁雲王府照顧著碧珠,但主院這邊的消息,她自然也是知道的,見到安寧和蒼翟出現,立馬將熬了一夜加一個上午,剛剛才起鍋的湯,送了上來,“小姐,這是雪兒專門做的二十年極晶血燕燉烏雞,美容養顏兼補身,小姐快嚐嚐看。”
安寧看著那精致砂鍋中的補品,雪兒一驚熱絡的盛了一晚,端到了安寧的麵前,那眼中閃爍著的光芒,卻是讓安寧皺了皺眉,帶著幾分促狹,安寧臉上刷的一紅,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不僅如此,想到方才自己一路上遇到的那些下人,看她和蒼翟的眼神,都極其的曖昧,腦袋轟的一聲,立即接過雪兒手中的湯,徑自到一旁喝了起來,似乎是在掩飾著她的窘迫。
回想起昨天回府之後,直到今早天亮之時的畫麵片段,她怎的那般忘情?竟忘了這府上還有那麼多下人在,定是讓他們都聽了去!